雲詩左手持握著鐵盒,另一隻手輕輕按在鐵盒外的朦朧光罩中,她的右手掌心處似乎又旋轉起了另一個法陣,接著就聽見一陣“咯啦啦”的聲響,他們面前早就已經氣絕的鎧甲人竟然重新站了起來!
亦研當即警惕起來,卻看見這個鎧甲人目光呆滯,也沒有做出什麼多餘的動作,只是呆呆地站在這裡。亦研是個聰明人,立刻就明白過來這是雲詩的傑作,她很是驚奇地看向雲詩,看向雲詩手裡的鐵盒子,說:“這是尋路蠱,怎麼可以變成傀儡蠱呢?”
“並沒有變成傀儡蠱,我只是利用了蠱的特性而已。”雲詩雙手的姿勢沒有變,微微向後退開,在她的操縱下,鎧甲人僵硬地擺動起了雙手,將翻倒在地的木車緩緩地扶了起來,“所有的蠱都有一個特性,那邊是子母蠱之間的感應。任何的蠱都不可能直接受人擺佈,因為蠱這種東西是聽不懂人話的,它們能夠聽懂的是屬於它們蠱類的一種交流方式,可以理解為是一種我們人聽不見的特殊聲音,而能夠發出這種聲音的便是母蠱。所有的蠱師,其實都是操縱母蠱的能手。
所以根據蠱的這種特性,我們就可以將任何的蠱都變成‘傀儡蠱’。我只需要操縱著這些子蠱跑到這具屍體的關節處,然後便可以控制著這具屍體站起來。”
亦研見雲詩如此厲害,簡直是萬分地崇拜,很是激動地說:“原來是這樣,這樣我們就可以利用這個大塊頭逃出去了!幸好你之前沒有對這個屍體造成過多的傷口,只是在後勁窩處戳了個洞……”說到這裡,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哦,雲大先生,這個傷口其實是你故意留下來的!”
雲詩並沒有亦研這麼激動,只是微微點了下頭,然後就帶著亦研往木車那邊走,邊走邊說:“外面還有很多這種樣子的人,我們現在能夠做的就只有躲進這個木車,看看能不能矇混過去。你先進去,再來拉我。”
亦研對雲詩言聽計從,也不怎麼在意這滿車的血汙了,手腳並用著,幾下就翻進了木車裡,然後又探出身體來拉雲詩。雲詩暫時撤銷了右手掌心的法陣,然後使勁兒跳了一下,拉住了亦研的手,隨後在亦研的幫助下也翻進了木車。這個木車製作的還比較粗糙,中間好些木板都有明顯的間隙,倒是剛好可以作為兩人窺視車外情況的“貓眼”。
之後雲詩便又將右手壓在鐵盒的光輝上,操縱起鎧甲人將木車的蓋子重新蓋起來,緩緩地推動起了木車。
鎧甲人將木車推到了大門前,然後挪動起僵硬的四肢,把大門重新開啟,再拉起木車緩緩地走進了外面的屠宰場。
一進入屠宰場,光線立刻就充足了許多,亦研坐在雲詩身邊,從木板間的縫隙看見了外面的情況,她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子的血腥場景,驚得她差點尖叫出聲來,她趕緊就捂住自己的嘴巴,回頭驚恐地看向雲詩。
雲詩只是對她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再有多餘的動作,然後她就專心操縱著鎧甲人向著屠宰場邊緣的一處大門走去。
她從木板的空隙處看見這扇門內走出的也都是這一類的鎧甲人,只是這些人都推著一些貨車和籠子出來,似乎這後面是一處運輸樞紐,所以她才操縱著鎧甲人向著這扇大門走去,應該就能走出去。
這裡的人似乎都還很忙碌,都沒有人來搭理雲詩操縱地這個鎧甲人,直到這個鎧甲人快要走到大門口了,才終於有人叫住了他:“嘿,那個女人還沒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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