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大手一揮,便將墨之妄給扇了出去,讓這一片天地裡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這一揮之後,她突然之間就像是全身的力氣都用盡了一般,脫力地倒在了大床上,顯得很頹廢。她的目光下移,移向了自己的手,她盡力地想要握拳,卻也止不住手指的顫抖。
墨之妄只看見眼前的場景瞬息變幻,然後就摔倒在了一片茂盛的草坪裡,這裡已是在一片竹林的深處,離那片營地還有百多米遠,只能看見那裡的火光和人影。
“這又是怎麼了?”墨之妄百思不得其解,他知道自己從來都看不透她,但是他一直在努力去跟上她思維模式。明明之前他都能夠感受到她的變化了,但是突然間,就又回到了冰點。
是她做了個什麼夢?她看見了什麼嗎?什麼東西可以讓她變化這麼大?但是這些,都只說明瞭一件事,他到底沒有走進她的心。
兩世相交,他都沒有走進她的心……
墨之妄頹然向後倒下,臉上各種神色閃爍,心情極為複雜。
此時天已破曉,陽光已經從頂上峽谷的縫隙裡照射了下來,讓竹林顯得更加幽靜。
墨之妄迎著一束晨光,緩緩地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抓住這縷光明。但是他一握緊拳頭,掌心裡什麼都沒有,而他一旦張開了五指,陽光便從指間靜靜地穿過。
他看著這一景象,若有所思。
“抓不牢,猜不透,這就是女人心。”一個聲音突然從旁邊的竹林裡響起,隨之而來的是沙沙的腳步聲。
墨之妄偏頭看去,就看見一派仙風道骨的月風吟從竹林深處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昨晚喝酒用的酒葫蘆。
墨之妄看月風吟走來的方向,猜測月風吟應該是在阿初的墓地裡待了一夜。他想,就這麼靜靜地守著一個人,即使是得不到回覆,其實也應該是開心的。
月風吟看見墨之妄在發呆,便向著他走來,在他身邊蹲下來,微微笑著:“你這是喝醉了在這裡躺了一夜,還是剛被人給趕了出來?”然後他抖了抖手裡的酒葫蘆,“要不再來點?”
“外公你別這麼用一副過來人的眼神看著我。”墨之妄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從草坪上坐了起來,然後他問,“今天可不可以不讓人去忘川?”
“你這說得好像著忘川是我逼著你們來的一樣。”月風吟雖然這麼說,卻是“呵呵”地笑著,“我只是個看門的,我也給你說過,能不能進忘川,要看緣分的。”
“緣分不是看人嗎?時間也要看嗎?”墨之妄問。
“當然啦,”月風吟很是當然地說,“不然這裡怎麼會是禁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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