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墨之妄冷笑了一聲,“我不服!”
無訟當即怒喝:“由不得你不服!你殺了我兒子,現在就判你關五十年,已經是便宜了你!”
“我沒有殺無桓!”墨之妄大喝一聲,聲如洪鐘,“你們根本拿不出確鑿的證據,現在憑什麼判刑?就因為無桓是你無訟大長老的兒子?堂堂天劍山,什麼時候跟東陸的門閥世家一樣無賴?傳出去也不怕他們笑話!”
無頗冷笑著說:“墨之妄,山門對你的恩德可不是讓你在這裡胡攪蠻纏、無理取鬧!若真論起來,你百死難辭其咎?”
“百死?”墨之妄環顧眾人,“區區一個無桓,還沒這個資格!”
“你……!”無訟氣急。
墨之妄直接搶了他說話的空擋:“無桓不過是大長老的兒子、是真傳弟子的弟子,而我是山長弟子,論輩分,論身份,無桓都不配!”他如今已經打定了主意要逃離天劍山,現在自然不會受這些人的侮辱,“什麼大長老,濫用職權,汙衊忠良,虛偽!卑劣!”
無頗猛拍桌子,跳了起來:“墨之妄不遵法度、目無尊長,速速押往山頂,閉門思過!”
周圍的人就要一湧而上,墨之妄雙手用力,“嘣”地一下便掙斷了手上的手銬,他這股氣勢,把圍上來的弟子都嚇了一跳。
就在這時,大堂的大門轟隆隆地開啟,另一束光明照射進來,照進兩個人影。
“師兄……”墨之妄大喜過望,無顏還真得趕上了。
無顏身著天劍山參席長老的服飾,腰佩古劍,領上戴著玉製的領徽,在這光芒之中顯得英俊非凡。
他的身邊便是站著慕影風。今日的慕影風並沒有穿著那身飄逸的青衫,而是著了一身的正裝,衣飾同大長老的服飾,但是通色純白,腰帶、領徽以及領上的鏈子都是玉製的,襯得他風度非凡,與比他幾乎高半個頭的無顏站在一起也絲毫不遜。
在場眾人紛紛起身站立,恭敬行禮,高呼:“拜見山長!”
慕影風還是拄著那根歪歪扭扭的枯樹枝幹,他帶著無顏自堂外走進,向眾人揮了揮手,示意各回各位,一路行到了墨之妄身邊,拍了拍墨之妄的肩膀,然後雙手拄著柺杖在大堂正中站立,看向長老席,神情輕鬆:“我不想管之前是什麼樣的鬧法,現在我用山長特赦令赦免墨之妄的一切刑責!”
說完,他便不再多說,回頭看了兩個徒弟一眼,便說了句:“走,回家。”然後便打算就這樣離開。
“慕影風!”高座之上的無訟氣急敗壞地嚷嚷,“你憑什麼這樣濫用山長的特赦令!”
臺下的無顏轉身看他,目光如劍,聲音不疾不徐,卻透著威嚴:“中書大長老,此乃正式場合,你直呼山長名諱,已是觸犯了《內門守則》第五條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