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墨之妄本來還想裝死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結果來的是自家師兄，他便直接坐了起來，“這怕都一二更天了吧，師兄這麼晚來，有事嗎？”
“既然能醒來，想必傷已經無礙了。”無顏從旁邊拉來一條凳子，坐到榻邊。
墨之妄“嗯”了一聲，說：“小傷嘛，本來就不重。”這麼一說，他反倒覺得後背隱隱還有點痛，怕是最重的反而是師兄你打我的那一下啊。
“我來，是向你交代你即將參與的古戰場的探索任務。”無顏說著，大手一揮，屋子柱子上的油燈便統統亮了起來。
墨之妄看著無顏那火光也照不暖的冷峻臉龐，挑了下眉：“這事很急嗎？”
“不急，不過是十天後的事。”無顏淡淡地說，“只是我喜歡，今日事今日畢。”
墨之妄張了下嘴，又緊閉上，竟然覺得無言以對。
“我知道，你心裡不甘心，畢竟你才參加了生死試煉，現在正該是休息的日子。”無顏靜靜的看著他，目光雖然不似之前一般銳利，卻似乎也能直擊人心，真是天生的審訊者。
“也不算。”墨之妄輕笑了一下，側了下眼睛避開他的目光，然後舒舒服服地靠著牆，“我現在揹著五條人命的嫌疑，如果不是有著這個任務，今天就算不被抓到刑部的羈押所，也要自己待到戰部的大牢裡去。”
“你的心境倒是挺好。”無顏說話還是淡淡地，聽不出是不是誇獎。
“還行吧。我只是沒想到，師父那‘山長’的名頭，似乎不怎麼夠用。”墨之妄看向無顏，這次是真心想聽八卦了。
“因為天劍山和其他宗門不一樣。”無顏緩緩說，“天劍山的山長是世襲的，在師父承襲山長之位以前，一直都是創派祖師的宗族——月家擔任山長。也是從第二任山長開始，天劍山真正的主事人是長老會，山長也就成了類似於精神領袖一樣的存在，雖然還是留著一些權利，但是基本上都不再插手山門的事務。所以，我們的師父，不只是不想管事，也是不願管事。”
墨之妄靜靜地聽，腦海裡的殘魂冷笑了一下：“權利這種東西一旦放下，就不好拿起來了。”
無顏見墨之妄在思考，以為他在擔心自己的處境，便說：“你不必擔心，至少還有我這個師兄，雖然我是個面癱，無法及時地向你作出帶有情緒資訊的表情。”
“神馬？”墨之妄愣愣地看著他，這世上，哪有人說自己是面癱的，而且說話要不要這麼教科書範兒？
“我的確是面癱，幼時受了傷，傷及面部，所以我基本上作不出表情。不過這種情況倒是對我挺有幫助。”無顏繼續說，“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墨之妄緊閉著嘴巴搖頭，還驚訝於無顏真的是面癱的事實。
“那我們就言歸正傳。”無顏在虛空中抓出一個卷軸，遞給墨之妄，“這是古戰場遺蹟的一些基本資訊，你簡要得看一下。只是這次你會走得更深，而且有著薩篤門的人在，你要萬分小心。我們會為你和你這次的隊伍儘可能地準備周全，如果你還有些特殊的要求，儘管向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