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山突然有一種被欺騙感覺,覺的好像五臟一下抽把到了一起,尤其心臟往要沉的難受,像是有人拽住往死拽,再也支撐不住了,她一個手捂著心口,蹲到了地下。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小雨是個騙子,是個欺騙他感情的騙子!在他受傷住院期間,小雨照顧他,用女人的細心和溫柔體帖,讓他感覺到媽媽般的溫暖,他從心裡感謝她!當時李排長感覺到了異常,小雨對他的關心超過了醫生和患者,對他投入了一份真情。
他還怨斥李排長,不該玷汙主任的高貴品德。從解放前過來的人,生活在農村的孩子,由於長年戰爭不斷,基本都沒上過學。對於北京上海這樣大城市的女孩絕對有種神秘感,對於大學生,尤其是小雨這樣的主任更是高不敢攀!後來他出院回到工區宿舍,小雨紿他複查身體,剛開始幾次以為是病人出了院,複查身體是醫院的正常流程,後來發現是藉故複查身體,更多的是來和他們玩的。
漸漸的他發現每次都是算淮他在時來,而且還和他聊的來,似乎每次都是為他而來。他心裡暗暗怯喜,像他這樣貧苦農民的孩子,大字識不了一籮筐,就是當了幾年兵,能娶上上海大都市的大學生,醫院的主任醫生,直是祖墳冒青煙了。
如果不是他參了軍,不是解放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曾經看中機會,他委婉的想確定他們的關係;小雨彷彿根本沒聽見,把話叉開了;他又找機會提過,小雨都急時把話叉開了。他也曾想過小雨不答應,可能是人家就沒往這上面想,自己有的想的太多了?
人家一個大城市人,又是大學生,又是醫院的主任,怎麼會嫁給一個大字識不了幾個農民的兒子?人家在來工區和他們玩,只是為了解悶,是他自己想的太多了。他傻了吧唧自作多情,見水不知深淺就往裡跳,肯定把她得罪了,小雨也再也不會來了!誰知小雨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該怎麼玩還怎麼玩,不過明顯感覺對他更知冷知熱了。
現在看來,全是自己一廂情願。也不能完全怪人家,是咱自己沒文化,沒有有文化人的心思,人家撒了一把米,自己就以為掉米缸裡了。從一開始人家就沒有這種想法,只是愛人不在身邊,拿我們當她的玩伴,自己就忘了自己是農民的兒子,只不過當了幾天兵。現在雖然是個小隊長,也是穿著工作服油忽拉察,臭哄哄的石油工人。
李大山自打看見小雨,胃口突然覺的堵的滿滿的。他去了食堂並沒有吃飯,而是找到李排長,讓她幫忙把小雨送回宿舍區。因為天黑後,油田附近常有狼出沒。李排長從他沮喪的表情,看到他既不捨又無奈的複雜的心情。
李排長撤了個謊,告訴她生產區機器突發故障,他們隊長緊急搶修機器了。小雨來油田,知道國家建設迫切需要油。保證油的產量,放到政治任務上,這就是作為生產一線小隊長不回家經常住輪班宿舍的原因。
心裡暗暗在怪李大山,國家出油任務著急,她這裡也是火上房了。
修生產區修機器前,路過輪班宿舍,不用任何形式的求婚,只要說一聲愛她,她已經作好回應的準備,就簡單的確定戀愛關係。她就能放寬心的回去,今晚安安穩穩的睡斤囫圇覺。再也不用擔心宇文主任的談話,胡玉也不會再糾纏不清。
李排長道:“大山隊長去生產區之前,讓我把你送回宿舍區。晚上有狼不安全。”
因為李大山提出過建立戀愛關係,當時心裡牽掛的梁國成,沒有答應也沒拒絕,可是心裡已把他當作至親至敬的人了。她感覺胡玉的事在油田傳的沸沸揚揚,也應該傳到李大山耳朵裡了。也應該知道宇文主任和她談話,雖然沒有逼迫,可是給她心裡造成了太大的壓力。
她現在來工區,覺的李大山應該能理解,只是想要他一句話,就是他以前說過的話?在她對李大山的印象中,他雖然性恪溫和,也是辦事幹脆利索,吐口唾沫砸一個坑,是個真正的鋼鐵漢子,怎麼今天就不理解她呢?
小雨搖著頭道:“我今晚不回去,要在這等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