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院子裡一陣雜亂, 工具的碰撞聲, 好像被趕著勞動的人又回來了。梁國成被兩韓國兵架著連拖帶拽拉出了監舍。張連長知道另一個志願軍戰俘接住了他。院裡已經黑壓壓站了好多人,這時侯他才注意到戰俘營裡還有不老少朝鮮人民軍戰俘。隊伍前面站著個韓國軍官,一邊韓國兵押著倆個戰戰兢兢滿臉是血的朝鮮戰俘。今天好像是韓國軍人主持,聯軍都在外圈,而且沒有一個軍官在場。這是因為韓國和朝鮮本是一個國家,朝鮮戰俘逃跑被抓了回來,為了以儆效尤當著全體戰俘的面處決逃跑者。而處決戰俘是違反國際公約,受國際社會譴責的!他們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又要殺人震懾所有戰俘,以防類似逃跑的事件發生,才由韓國人作主角殺他們自己的同胞的!
韓國軍官站在前面,一臉的殺氣:“今天我很不高興,非常不高興!因為有人違反戰俘菅管理規定,擅自脫離勞動的路上,想逃跑被抓了回來!”
軍官招了招手,士兵提著朝鮮軍人的領子提到眾人前面。兩個朝鮮軍人看上去十六、七的孩子;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結果,一個還能站住,另一個嚇的渾身篩糠似的顫抖,任憑有人提著領子腿仍舊站不住。提著他領子計程車兵低聲道:“這麼沒骨氣,是不是大韓民族的子民?”
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已經嚇的魂不附體了。跟他說話他根本聽不見。
一個聯軍士兵分開眾人,來到韓國軍官面前說了幾句,他連連點頭。
“我們還有更多的工程希望大家努力完成,不耽誤時間了。現在我宣判,韓鮮人民軍戰俘,違反戰俘管理條列,判處死刑,立即執行槍決!”
兩個朝鮮人民軍小戰士,被拉到鐵絲網前。行刑隊是早已經安排好的,列隊站在被執行人後來。執行官口令:“全體注意,槍上瞠,瞄準,射擊!”看似幾句簡單的口令,像是從地獄傳來的催命符。一排槍響後,兩個鮮活的生命瞬間消失掉了,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本來大家心情就壓抑,血腥味搞的像快窒息似的難受。朝鮮戰俘有些騷動,守衛馬上如臨大敵似的槍全上膛。然後押著他們出發去勞動去了。守衛擔心朝鮮士兵鬧事,會影響到志願軍,今天故意把兩潑人時間分開勞動場地分開,萬一鬧事也好控制。
張連長把梁國成送回監舍才離去。空蕩蕩的監舍又留下他一個人了。兩個朝鮮人民軍戰士被槍決一幕一幕像過電影似的在他眼前過。今天他們以戰俘逃跑為理由槍殺朝鮮戰士,明天可能找別的什麼理由殺害志願軍戰士。現在明顯是一盤散沙,雖然張連長經常為大夥出頭爭取權力,但一個人的力量必盡有限。中國有‘槍打出頭鳥’ 的俗語,單人出頭太多很有可能糟到迫害! 應該把大家組織起來, 用組織的力量爭取權力。既然是組織就應該有核心,這個核心人員必然是在黨的人。想到這有點發愁,因為那時基層黨的組織是保密的;同一個部隊裡生死與共的戰友,那個在組織誰也不知道誰。如果直接問,在戰俘營這樣惡劣的環境中,沒一個人會承認在組織,以防洩露黨的組織和部隊的機密,給黨的組織和部隊造成不必要的損失,那樣就違背入覺的誓言。他想到張連長,戰鬥部隊的連長,應該是在黨有組織能力的人。他決定今晚他們收工後和張連長攤開談透這件事。
門開了,昨天審訊他的少校帶著醫生進了監舍。醫生不由分說蹲在他身邊為他檢查傷情,檢查完後說:“俘虜傷口已經全部感染,不適合審訊,更不能動刑!”
少校指著梁國成道:“我看他瞼色紅紅的,比我們都健康?”
醫生道:“昨天晚上給他吃的退燒藥,藥效已過去。瞼紅是他又發燒。”
少校目的還沒達到,有些著急。問道:“不會死了吧?”
醫生道:“如果持續發燒,你再用刑,隨時會死掉的!”
少校急於知道梁國成知道他們陣地多少情報,送出去多少。現在醫生告訴不能審訊,可見他的著急。他才不在乎死一兩個戰俘呢,只是現在不能讓他死,如果他死了,他們將永遠無法知曉志願軍掌握他們多少情況,也就無法有針對性對陣地防禦改進,使自己處於被動挨打的境地。
醫生按藥效每過幾個小時過來打一次消炎針,可是他後背兩處傷子彈沒取出,從裡發炎往外爛。時不時引起高燒,退燒藥不能定頓吃只能發燒時吃。所以他經常燒的昏昏迷迷。今天又開始啃啃咳咳不停的咳嗽。下工的人回來陸陸續續進了監舍。因為早上大夥目睹了槍殺戰俘,都開始抬心自己的命運,唉聲嘆氣聲把監舍搞的十分壓抑。晚飯來了都沒心情打,給打飯的韓國兵一連催了幾次,才有人陸陸續續打飯。
自從梁國成負傷被俘住進監舍後,因為他是這個監舍傷最重的人,張連長就搬來他身邊照顧。他今晚來到他身邊,主動伸出手來和他握手。張連長反到覺的有點突然,繼而一想覺的他已經打消顧慮開始相信他了。
“我叫梁國成xx軍炮團參謀,中*員!”為了防止所有人聽見,他壓著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