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燕王毫不留情面地說走就走,永平帝也沒有多言語,只是嘆了口氣。
為什麼他們兄弟兩人,他能做皇帝,而燕王只能做燕王,根本原因還是在於這個。他的這個弟弟,太過感情用事。
為帝王者,豈能被感情左右自己的判斷?
母后說,徐府必需留著,可以做皇族的擋箭牌。
這話沒錯!
可問題是,徐府如今的勢力有些太大,而且可以說是英才輩出。這樣的徐府,難免不會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所以,徐府要留著,但也得打壓。
安泰公的爵位,就是個很好的切入點。
一門三公,絕不能變成一門四公。
定國公徐碩是大長公主的夫君,而大長公主於他有大恩,所以,這定國公的爵位不能除。
而武成侯徐懷義,勇武伯徐元晞,皆是勇武之人,本身又只是農戶出身,是他可以掌控的,因此,不能打壓,還得捧著。
這樣的猛將存在,對於大唐的江山社稷,有百利而無一害。
種種因素考慮下來,曾經一門三公的徐府,就成了最好的下手物件。
而安泰公的爵位傳承,則是最好的機會。
為帝者,如果連這個機會都無法把握,他還憑什麼坐穩這江山社稷?
……
燕王不懂永平帝的心思,他也不想懂。
相比在京城做一個皇族親王,燕王更喜歡鎮守邊疆。
但徐老爺子當日說的那些話,也是給閻王造成了莫大的衝擊。
回到京城的這段時間,燕王一直在暗中觀察燕王妃。而這一番觀察,讓燕王有些不認識現在的燕王妃。
如今的燕王妃,真的彷彿是換了一個人,對所有人都愛答不理的。
哪怕是面對他們的女兒,燕王妃也是很冷淡。
燕王原本覺得很奇怪,但深入地想了想,燕王也就懂了。曾經在他詐死的那段時間,燕王妃被送進了懷恩觀,而在這過程中,他們的女兒們,都沒有去看過她們的母妃。
如此冷情冷血,燕王妃肯定是傷了心。
燕王走在既熟悉又陌生的宮裡,沿途見到他的那些宮女和內侍,都是既震驚又仰慕。
這種目光,燕王早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