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順縣城,驛館客房。
夜色漸濃,禮部左侍郎戴鐸,依舊在看著面前的黑衣、靴子、長槍、腰刀。
這些,是安順縣保留下來的屬於“馬賊”的裝備。
可惜的是,不管是衣服、靴子,還是武器,又或者是被寄養在縣衙的那些馬匹,上面都沒有任何的印記,無從透過這些東西來推斷這些人的身份。
哪怕所有人都確定這就是徐府私兵中的一隊十八騎,可是,沒有證據,那麼,這些人的身份便只能是安順縣定性的“馬賊”。
“叩叩!”
就在戴鐸為此愁眉不展的時候,他的房門忽然被敲響了。
很恭謹小心的敲門聲,聲音不大,也不敢多敲。
雖然僅僅是兩下輕輕的敲門聲,但卻讓戴鐸從這敲門聲中聽出了許多的東西。
戴鐸沒有應聲,也沒有起身,只是靜靜地坐著,等著對方再次敲門。
按照戴鐸的判斷,這人不會立刻敲門,而是會等上一小會兒,然後才會再次敲響房門,而敲房門的聲音,只會比剛才更低。
然後,事情真的跟戴鐸所想一般。
外面的人等了一小會兒,才又一次敲響房門,而這一次,敲門的動靜更小。
“進!”
這一次,戴鐸很快給出了回應。
因為如果他再不回應,門外的人便會離開。
這是一個膽兒不大,但卻想要往上爬的小人,可以用一下,但也只是用一下。這便是戴鐸短短片刻時間得出的結論。
而若無意外,他的結論,會很接近真相。
房門被小心翼翼地推開,在房門開啟的過程中,不曾發出一絲半點的聲音。
待到房門徹底開啟,門外的人跨步走了進來,並且第一時間關上了房門,依舊是十分小心的控制著關閉房門的速度,沒有發出一點點的動靜。
“下官安順縣主簿李拓見過戴公!”
出現在戴鐸面前的,赫然是李拓,這個被左丘當作一把刀提拔起來的棋子角色。
“李拓?”
戴鐸盯著李拓看了一會兒,確認這的確是之前來到安順縣城時,遇到的那個主簿。
“你有何事?”
“回戴公,下官有要事稟告,只是,此事牽扯到您的學生,下官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既然你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那又為什麼要站到老夫面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