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件事情威廉本不想要告訴維多利亞的,畢竟不大不小,這也算是個軍事機密。不過仔細想想,威廉還是覺得把話說明白一點比較好:“他們裝備的長矛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而我們現在是在打一場防禦戰,防禦戰,更加註重投射武器,也就是火藥武器,也就是所謂的‘火槍’的裝備數量。
更糟糕的是,雖然你為你的精銳部隊裝備了三個營的來復槍。但是你卻沒有為普通部隊裝備更加合適的燧發滑膛槍。他們使用的,仍舊是舊式的火繩槍。這種火槍的威力雖然不錯,但是發射與裝填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並不符合我軍的需求。所以說……”
“——好吧,我知道了。”維多利亞雖然沒有對威廉的話完全相信,但是既然威廉已經解釋了這麼多,她也不好再就這個問題繼續糾纏下去:
“總而言之,這一場戰役的總指揮官是你,我希望你能夠獲得勝利……但願。”
“當然。”威廉點了點頭:“我當然會獲得勝利的。”威廉顯得很自信——與那位沃倫伯爵,將威廉看做是強大的,厲害的敵人不同。威廉自始至終都沒有將那個傢伙當一回事兒。
如果是海軍將軍的話,或許威廉還要高看一眼——畢竟在這之前,指揮西哥特與阿斯圖里亞斯聯合海軍的傢伙,狠狠地抽了布立吞與俄羅斯聯合海軍一記耳光。
不過,如果說陸軍的話。
威廉出道以來,還真的沒有怕過誰。
時間是一七五零年的四月二十八號。地點是薩凡納的郊外平原。原本應該是大片草原,小樹林與涓涓細流,是紳士與小姐們踏青野合的好去處的郊外,現在卻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兒。在威廉佈置的,由兩個白色軍團步兵團,兩個布立吞公司步兵團,一個殖民地步兵團與三個來復槍步兵營地組成的,近萬大軍守備的防線之外,迎來了一批數量超過他們五倍的大軍。
在一處以石材額外加固的觀察哨,端著望遠鏡的威廉,看著那緩緩從地平線走來的大軍。饒是他充滿自信,心臟跳動的頻率也不由得加快了一點。
那是高舉著各式旗幟的大軍。那是聽著軍樂隊的進行曲,踏著整正步緩緩向前的大軍。那是穿著筆挺軍裝,閃亮的胸甲,扛著超長槍與火繩槍,騎乘高頭大馬的職業化的正規軍。
比起之前,缺少了騎兵的第一支遠征軍的數量更多,兵種更加齊全,準備更加充分。也更具有威脅性。
在距離威廉的防線還有七百米的距離之外,大軍停了下來。再之後,一名打著白色旗幟的傳令兵,騎乘戰馬走到了威廉的陣線前方:“我代表偉大的,光榮的西哥特王國的路易十六世國王,宣佈這裡受到偉大的,光榮的國王的軍隊庇護!來自東哥特與布立吞的紳士們,請各位離開這個地方。以避免我們兵戎相見。這是我們誰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威廉稍稍有點驚訝,看起來,沃倫伯爵這傢伙比之前的那個羅尚博更“講究”一點。或者說,這傢伙更加看重威廉,所以想要將這場戰爭弄得更加正式一點,以便於讓自己在這場戰爭獲勝後,收回更多的榮譽。
“正來自西哥特與阿斯圖里亞斯的紳士們!”於是,在得到了威廉的授意後,他身邊一名嗓門非常大的傳令兵,就跑到了防線之外,對著那名傳令兵大喊:“如果你們稍稍有一點常識的話,就應該知道居住在這片土地上的,開拓這片土地的人,與那位路易十六世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們真的想要避免與我們兵戎相見的話,就只有一條道路,那就是從這裡主動撤退,離開!這是唯一行之有效的方法!”
理所當然的,這樣的喊話無法產生任何效果,或者說,它唯一的效果之後通告,以及宣戰。宣佈“我特麼的要打你哦”這個意思。就好像是現在這樣。無論是沃倫伯爵,還是威廉,或者維多利亞,他們都沒有指望在這樣一番喊話之後,對方就會良心發現,自慚形穢的宣佈投降。他們都沒有那麼蠢。真正能決定這場戰爭的結果,能決定這片土地的歸屬的只有一種方式,那就是戰爭。
在例行公事的喊過話之後,那名敵對聯軍的傳令兵沒有再多說什麼,調轉馬頭,離開了前線。與此同時,那名威廉的傳令兵也一樣。兩個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陣地上。再之後,威廉隱約間聽到了進行曲的聲調,以及,看到了對方的軍隊,再次開始緩緩前進。
那些走在最前面的,高舉著國旗,王室旗幟,軍旗,軍團旗,殖民地總督旗,陸軍旗,團旗……計程車兵們,那些穿著華麗的絲綢襯衫,佩戴著馬刀,卡賓槍,穿著剖光胸甲的騎兵們。還有驅趕著挽馬,推動火炮,緩緩向前,準備著預設炮兵陣地的炮兵們。
沃倫伯爵的確沒有像是羅尚博伯爵那樣“小看”或者說“輕敵”的意思。這傢伙一出手,就將超過三分之一的兵力投入到了戰線上。準備在第一回合,就給予威廉足夠的打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