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非常高明的神術!”威廉心裡面馬上做出了判斷——是的,神術。也就是信仰光輝之主所獲得的特殊的,超自然能力。但是並非任何一名光輝之主的牧師,都能夠獲得,並且施展這種能力的。就好像是威廉麾下的隨軍牧師們,甚至他們的主教們都不能做到這些。
通常的聖光法術,是激發人體自身的恢復功能,達到快速復原的效果——這一點對血肉與臟器很管用。但是對於治療骨頭就不行了。
折斷的骨頭如果不好好地連線起來的話,單純施放治療法術只會導致額外的骨質增生。對於受傷的人有害無益。
與之相對的,這種復原術則不同,這種復原術是接近達到了逆轉時空的效果,完美的將受傷的骨骼重新復原。完全不會有一點兒後遺症以及問題。在這種情況下,在這種時代,因為信仰的墮落,因為絕大多數的牧師們都沉迷在權力與慾望之中。所以類似這樣,可以施展高階的復原神術的教職人員,已經是鳳毛麟角。更不用說,她還如此的輕描淡寫,如此的,輕鬆,如此的隨意。
只是輕輕地一揮手,就完成了這一切。這簡直,簡直就是奇蹟。
籠罩在威廉身上的強大壓力,也隨著她的微笑消失不見。他重新站了起來,這一回沒有再像剛才那樣,魯莽的向她發動進攻。威廉現在已經瞭解到了,現在,站在他面前,帶著從容笑容的女人有多麼可怕。那是面對聖騎士也完全無計可施的恐怖力量。
她剛剛施展了的,讓威廉感覺到了巨大壓力的招數,還有她化解了威廉劍刺的招數,絕對是魔法的力量——或許是那些理論上應該已經退出了歷史舞臺的黑魔法,又或者是鍊金術士中最喜歡流傳的新式鍊金術。而除此之外,她又施展了極佳的神術。
同時具有神術與黑魔法。兩種理論上絕對水火不容的力量。這一切,為這名女人身上披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是在奇怪我為什麼知道的這麼多嗎?又或者說,奇怪我的力量?”對方淡定從容的樣子,讓威廉覺得非常不爽。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對這個傢伙的臉上來上一拳,但是考慮到雙方的戰鬥力的差距。威廉還是忍住了。
在之前的攻擊也就算了。但是在明白了對方的真實實力之後還要這麼做,就完完全全是在自取其辱。
“哼哼哼哼……當然了,當然了,你並不明白德?諾曼底家族的偉大。不過這並不怪你。事實上,就好像是絕大多數人都無法理解赫裡福德家族為什麼能擁有如此強大的身手與鬥氣修為。甚至在這個幾乎所有人的鬥氣水平普遍下降的時代,仍舊可以出現一騎當千,甚至是萬人敵級別的強大戰士……
德?諾曼底家族與你們一樣。”
再接下來這位女士說的話,又有點要重新塑造威廉的三觀的意思。
“是的,德?諾曼底家族與馮?赫裡福德家族一樣,同樣擁有特殊的,過人的天賦。因為我們同時屬於一位祖先。古典哥特帝國時代的最強有力的家族。也就是喬薩拉家族——我們是古典哥特帝國的皇室後裔,我的孩子。”
仍舊沒有回答。沒有像是那位女士所想的那樣,驚訝,好奇,以及降低了敵意。威廉簡直就是油鹽不進。他一如既往的平靜,平淡。就好像無論這位女士說出什麼話,他都不會驚訝一樣。
“你不相信麼?”她忍不住這樣問道。
“相信,或者不相信都無所謂。”威廉平靜的這樣說:“因為我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事情。”
“好吧……或許是我的方式有點問題。”瑪利亞女士感嘆了一下:“還是說,你因為之前的事情對我心懷恨意。認為是我背叛了你和你的父親,所以不想要接受我麼?”
“同樣的,我認為那個無所謂。”
在確認了自己無法傷害這個人,這個人貌似也因為某種原因不想要傷害自己之後,威廉再次冷靜下來,而後平靜的看著這位女士,這樣說道。
“……哦?”聽威廉這麼說,這位女士覺得有點奇怪:“那麼,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我的孩子?”
無視了對方的“我的孩子”的這句單單是聽上去就讓人覺得不爽的詞。威廉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我可以認為,這是在談判麼,女士?”
威廉說出的話讓對方覺得很不舒服。
或許是因為對方仍舊將威廉當做是自己的孩子,而在聽到了自己的孩子如此的公事公辦,所以覺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