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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於鋼鐵的森林中,陳風一次又一次的避開城中鐳射電子眼的排查以及巡城軍警。但是伴隨著軍警的不斷搜尋,陳風的活動空間已經被壓縮的越發的靠向皇都的外圈。
“呼,就剩下平民區了。這幫賤民那雜亂的居住區我簡直不想去搜查!”
“夠了!理查德。你想被起訴嗎?”一名軍警輕輕地在搭檔的肩上砸了一拳,,這名叫做理查德的軍警才猛然反應過來,捂住了自己的嘴。周圍的幾名機械軍警的電子掃描眼才將‘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繼續擴大著收縮範圍。理查德狠狠地瞪了一眼遠去的機械軍警,齜牙咧嘴的樣子看的旁邊的搭檔直翻白眼。
陳風從幾人經過的一條巷道中慢慢地走了出來,到了平民區之後他漸漸的發現來自於鐳射電子眼的壓力瞬間銳減了十分之九左右。不僅僅是電子眼和移動天眼的數量減少,連這些監控裝置的完整性都大大的減小了。
其實這都是一直生活在社會上層的陳風所不知道的,在人類文明的發展歷程中,不管是哪一個時代都必然伴生著它難以克服一些弊病。就像陽光和影子的關係一樣,是根本無法分割開的。聯盟王國最初的建國宗旨中包括核心思想有‘正義’和‘平等’,自然正是因為這個世界上存在了太多的‘非正義’和‘不平等’。
在沒有國別的時代,本就不應該擁有戰爭。而軍警的存在,本應該是為了打擊可能存在的犯罪。古哲學中有這樣的一句話:存在即為合理。後來又有人總結出這樣理論:在一種制度完全發揮出它的所有積極作用之前,它就有繼續存在下去的潛能。犯罪,即是如此。
在他那不長的幾年學習生涯中,也見過一些存在於普通平民之間不和諧。可那種程度的不和諧,還僅僅是休止於人性中陰暗面的最淺顯的一層。
‘賤民’一詞,他不是沒有聽過,相反的,生活在金字塔頂層的他聽到這樣的一個詞這些年來不知道有多少次。他很憎惡這個詞,因為曾經的他還有他的母親,就是這樣被人稱呼的。可是,當這樣的話從一個軍警的口中吐出的時候,除了那不用思考的厭惡之外。似乎還多了些需要思考的東西,那就是在當世的社會金字塔中,軍警和他口中‘賤民’,本就應該同樣是屬於最底層的‘賤民’。
當然,這樣的疑惑本就不是他那顆沒裝過多少知識的十一歲的腦袋瓜,能夠弄明白的了。
就在這一波軍警離開後不久,陳風驚愕的發現整個地面都開始晃動了起來。一時間,整個皇都境內地動天搖,對於普通人來說在這樣的情況下連站立在地面上都很困難。那感覺就像在這座巨大的城市下方有一頭無比巨大的鋼鐵巨獸要甦醒了一般,即使此時的陳風距離皇都的城區邊緣還有很遠,依然可以清晰地聽見無數巨大的齒輪轉動的聲音,連同著液壓釋放以及超磁力場在巨大電壓加持下發出的嗡鳴聲,合奏成了一場機械的交響曲。
都過鋼鐵森林的縫隙,陳風看見在黃昏柔和的陽光中,一排排巨大的尖塔式鋼鐵建築正從‘鋼鐵森林’的底部緩緩冒出。那巨大的機械轟鳴一時間迴盪天地之間,掩蓋了一切。隱藏在底下的建築重見天日之時,帶起的巨大塵埃如同末日的沙暴一般席捲而來,擴散了數百米的距離之後才被城市的降塵系統擋下。
這些逐漸升起的鋼鐵巨塔,就像一把鋒利的剪刀將黃昏的太陽灑下的金色匹練一刀截斷。一時間尖塔兩邊,分別形成了黑夜和黃昏兩種迥異的現象。升起的尖塔一座靠著一座,彼此之間居然沒有一絲縫隙,整體構成了一面密不透風的鋼鐵城牆。只是與原來地面那近百米高的鋼鐵城牆有所不同的是,這一面只是鋼鐵未作任何裝飾的城牆,每一座構成它的尖塔的高度都達到了天柱級別的高度,真正意義上的直插雲霄,切割天地。
一股源於鋼鐵巨獸宛若洪荒般的肅殺之氣,鋪天蓋地而來。在這樣的氣場前面,即便是身為雙皇者級別的強者,陳風依舊覺得自己渺小得就像滄海之中的一葉小舟一般。
因為這一面參天林立的鋼鐵城牆的升起,在黃昏的日光中整個皇都提前了數個小時直接進入了黑夜。一盞盞的燈光亮起,連同著鋼鐵城牆在內的整個皇都一片燈火通明。看清了這一面鋼鐵城牆內面的陳風,這一次是完全的震撼了。即便是見識過法則最大軍械生產工廠的陳風,也從未見過如此讓人震撼的場面。高度超過一千米,里程包圍了整個皇都這一面遮天城牆之上居然密密麻麻的排滿了各式各樣的機械巨炮,遠遠的看去密如松葉牛毛一般。並且隨著地面的不斷晃動,皇都這座鋼鐵巨獸就像經歷了萬載久遠的沉睡之中醒來一般,發出驚天的咆哮,攪動著天地間的雲流。
在城牆升起之後,這一場地震一般的晃動並未從皇都消失,反而是變本加厲了起來。就好像這頭巨獸在醒來之後,被什麼激怒了一般,狂躁著想要發洩那滅世的怒意。十數座幾乎齊平天空之城的中央天柱級別的鋼鐵巨塔從散佈在城內幾個特殊地點的廣場下拔地而起,以一種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迅速升起,轉眼間就撕裂雲層,擎天而立。即便是離著數百里之外都能看見這一片陰森猙獰的鋼鐵森林。
那末日一般的地動山搖終於是平靜了下去,可那源於鋼鐵的威壓卻如同萬丈波濤一般狠狠地壓在每一皇都人民的胸口。令人窒息的壓抑,所有的歡聲笑語都彌散無蹤,這一刻它再也不是上古年間的浪漫之都Paris,而是後能量時代的世界一級鋼鐵要塞——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