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哪裡肯罷休,上前去拉扯著白永春的袖子不肯讓他走,“白永春,你這個齷齪的懦夫!你別走,你把話說清楚!當年的事到底是誰對不住誰!到底是誰在外面闖了大禍還叫人拿我的孩子去換!是誰害的我們骨肉分離,你說,你說!”
“你別給我胡扯!”白永春滿面驚慌,連聲道:“你胡說什麼不想活命了嗎!”
“攤上你這樣的丈夫,我恨不能讓你去死!”
“你想讓我死,也想讓你的兒女死嗎!往後在不許給我胡說!”
“我胡說?當年是怎麼回事你們白家人最清楚,你這個沒骨氣沒擔當的軟蛋!你犯了事兒,爺們家的不去好生解決,所有的問題都拋給我們女人!你去看看病榻上的老太君,你自己回想這輩子你對老太君做過什麼好事兒了?你這輩子就只會給老太君添堵!若不是你無能,咱們家業能被敗壞的這麼快嗎,老太君能病成這樣嗎,我的孩子能不能與我相認嗎!”
“住口!住口!”白永春再也受不了張氏的胡攪蠻纏,也不知是因為憤怒多一些還是愧疚多一些,一把將張氏推開來。
張氏一個女流之輩了,力氣自然不比男人,踉蹌後退幾步就撞上了紅木方几,將上頭的一個白瓷青花的花瓶撞翻在地,發出好大一聲尖銳的破碎響聲,張氏收勢不住,正跌坐在地上,手肘和臀部都被碎瓷劃破了,手上的上重一些,因為是直接接觸碎瓷片。臀部的傷勢還好,因為她穿著厚實的棉裙。
可是她到底是受了傷,半晌都爬不起來。
白永春也沒想到自己這麼一下就把人推翻了,又是尷尬又是心虛,卻也拉不下臉來認錯,更不可能去紆尊降貴的扶張氏起來,就只怒道:“我要去看我娘,你偏偏不許,就沒見過你這樣的毒婦!”隨即甩袖子就走。
張氏氣的臉色慘白之中泛著鐵青,身邊的李嬤嬤和幾個丫頭連忙去攙扶她起來,張氏卻氣的噗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夫人,夫人,你沒事吧!夫人你可不要嚇唬奴婢!”
金香園中的奴婢霎時間亂作一團。
而拂袖而去的白永春剛走到院子裡,正好碰上了來回話的婆子。
“老爺,外頭來了一位管公子,說是二少爺聽說老太君病了,特地叫管公子來給送東西來的。”
婆子回話時說的小心翼翼,還不著痕跡的順著白永春走路的步態稍微躲的遠了一些,生怕被殃及到。
白永春聞言腳步一頓,面上果真扯出一個冷笑來:“那個狼崽子會有那個好心?你去告訴他,他們府上送來的東西我們可不要,我們不敢要!”
婆子分外尷尬,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白永春見婆子不動作,眼神森冷的呵斥道:“你還不去!還要叫我教導你!?”
“是,是,奴婢這就去。”
婆子連忙行禮,轉身就要拋開。
誰知這時恰好白希暮路過。
“父親。”白希暮先安撫了婆子兩句,這才轉回身給自家父親行禮,態度比從前白永春還是侯爺的時候還要恭敬。因為白希暮知道,白永春好面子,他現在還是死要這張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