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雲被她逗的哭笑不得,嘆息道:“哪裡的事,我只是……”
“只是心裡有事,吃不下?”
“是。”白希雲嘆息一聲,道:“你這丫頭也太機靈了,我什麼都瞞不過你。”
“那是。”齊妙起身,為白希雲張羅飯菜,道:“你將飯吃了,我就幫你解決麻煩。”
“你說什麼?”白希雲一愣。
“發什麼呆?不是皇上病了你擔憂嗎,你放心,我師門的靈藥可不是白給的,就算被人藏了起來,我也有本事配出藥來,只要給我醫治皇上的機會,我就能想法子保住他的命。”齊妙將筷子遞給白希雲,笑道:“怎麼樣,這個作為交換條件,要你每天按時用飯睡覺,不許自己折騰自己,如何?”
白希雲凝眉,許久都沒有動筷。
齊妙在他對面坐下,好奇的道:“這人莫不是傻了,怎麼不肯動了?”
白希雲緩緩的放下筷子,嘆息一聲低下了頭:“妙兒,其實我不想讓你參與進來的。”
白希雲的話音低落,帶著濃濃的疲憊,讓齊妙聽了心裡就是一緊。
她立即就明白了白希雲的顧慮。
白皙的手搭在了白希雲的手上,在白希雲抬眸看來時,齊妙笑了一下,道:“阿昭,你又自己鑽了牛角尖兒,又開始先前那個問題了。”
白希雲疑惑的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是何等樣聰明的人,怎麼會總在這個問題上掰不開呢,就如先前咱們成婚時,你不肯與我圓房。我知道,你當時是想著你若是命不久矣,若是你不碰我,或許我還能找個好歸宿。可是那時候你就沒想明白,我自從進了你家的門跟了你開始,不論咱們是不是有夫妻之實,在外人眼裡我都已經是你白子衿的人,打上了你的標籤。”
“現在的情況,與當時又有什麼不同?我連兒子都為你生了,就算給皇上瞧病的這一件事我不插手,說一句不好聽的話,萬一你那一日落敗了,難道就不會牽累我了?”
白希雲當即呆愣住了。
齊妙的一番話,仿若醍醐灌頂一般,真真是叫他茅塞頓開。
其實他是心裡愧對齊妙,總覺得若不是自己這般的情況,齊妙會過的更加安穩幸福,也不會總是跟著擔心受怕的。可是如今他這樣一說,可不就是這個道理麼。
難道他不請齊妙去給皇上治病,真有個萬一,二皇子就能對齊妙手下留情了?
他們是夫妻,已經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一但落敗,就是他們一家子的落敗,他們要一起努力,一起守護住手裡的這份幸福才行。況且他們現在已經為人父母,哪裡有資格失敗?
“快吃吧,待會兒冷了就不好吃了。”齊妙溫柔的笑著,將一碗黨參烏雞湯遞給了白希雲。
白希雲頷首,已經完全想開,結果雞湯來痛快的用飯,還催著齊妙陪著自己一起吃。
如此,次日清晨,白希雲就給宮裡遞了牌子。
齊妙雖然被允准可以去太醫院隨意走動,但是在太醫院走動,也只能與胡太醫幾個討論一下皇帝的病情罷了,不能面見,真實的情況不得而知,而且還無法對症下藥,更不可能救治。是以白希雲唯一能讓齊妙有機會給皇上診治的,便是請旨帶著他入宮給皇上請安。
可是誰知道,這摺子便這般被擱置了。
“據胡太醫說,皇上的跟前一直有吳妃、蘭貴人等幾位後宮的貴主兒們伺候著,另外徳王妃也時常入宮探視,雖然還有些低燒,但是情況已經穩定了許多,咱們的摺子沒人理會,倒是真正不能貿然入宮去。”
晚上,齊妙與白希雲都睡不著,心裡裝著這樣大的一件事,無心水面之下便低聲商議起來。
白希雲頭枕著手臂,仰頭看著被一盞燭火照的昏黃的帳子,幽幽道:“這樣不行,我是怕白陳天佑是會對皇上下手,畢竟皇上若是現在龍馭賓天,那麼第一順位的繼承者便是他了。他若是登上那個位置,咱們還能有什麼未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