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白希雲未出口的話,在白永春這兒卻理會了意思,他惱羞成怒,憤然起身道:“白希雲,你什麼意思!”
“父親怎樣理會,我就是怎樣的意思。”白希雲微笑,緩緩放鬆了緊握著茶杯的手,一下下轉著茶盞,悠哉的抬眸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暴跳如雷的人,“父親息怒,氣大傷身,天兒漸漸暖了,您年紀大了要仔細身子。家裡已經有一個肝火旺盛的了。”
“混賬!”白永春一巴掌拍在白希雲面前的條案:“不孝子,你還有臉說!”
躲在內室的齊妙,早在白永春問起圓房沒圓房時,就已氣的臉色慘白,她不想出來看那張老臉,可這貨竟然變本加厲的又吼又叫,齊妙當即忍不住怒火,隨手捻起跟繡花針夾在指尖,就快步走了出來。
“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侯爺為何與我們阿昭發這麼大的火氣?難道從侯府趕著來了就是為了讓阿昭添堵的?他可是您的兒子!”
連珠炮一般的指責,卻被珠落玉盤般清脆嬌美的聲音表達出來,聽的白永春心曠神怡,根本沒注意到其中的內容為何,“妙……咳,齊氏,你……”支吾半晌,反倒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齊妙被氣的肋扇疼。
這叫什麼公爹,色膽包天到這種程度,竟然敢在她相公的面前表現的如此不堪,還敢這樣盯著她看!
拈著繡花針緩緩走向白永春,“看來公爹上一次的教訓還沒記住。”
在美人面前屁滾尿流的回憶並不美好,那樣不堪惡臭的回憶,偏偏被她提起,白永春就覺得臉上發熱。
看來這件事,齊妙是告訴過白希雲的了?
難怪這逆子竟如此無禮!
“你還好意思提?這難道是什麼光彩的事?”
齊妙轉動著繡花針,另一手已探入袖中:“又不是我設計做出不堪之事,也不是我被人嚇的屎尿屁都控制不住往外流還一味的告饒,我有設呢麼不好意思說?公爹,自那之後見你沒有動作,我以為你已經消停了,想不到你如今還是賊心不改。”
“你含血噴人!”他想扒灰是一回事,當著兒子的面被戳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白永春憤怒之極,當即大吼著點指著齊妙。
白希雲怒目圓瞠,靈魂之時眼看著齊妙被人欺侮他無能為力,這會兒面對腆著臉在這裡胡鬧的白永春,他有一瞬分不清此處是前世還是今生,腦海中就只剩下一個信念:他不能讓白永春傷害齊妙,他要保護她,要為她報仇。
他要白永春死!
是的,他要他去死!
白希雲眼睛通紅,已失去理智,隨手就抄起了硯臺。
然而在他硯臺還未落下之時,他卻眼看著白永春軟軟的倒了下去。
齊妙將已經抖乾淨的小紙包隨手團成一團扔在桌上,沿著口鼻退後。
等那粉塵漸漸散了,才對癱在地上的白永春道:“哎呀,公爹,您怎麼了?”
那聲音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彷彿剛才揚手撒藥的人不是她!
白永春又感覺到渾身都使不上力氣,就連舌頭根都麻木了,話也說不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