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步子稍緩,想了想道:“我聽說,你家侯爺的病就是齊氏針灸扎出來的?”
“侯爺是這樣說。”
“可是我怎麼聽說,齊氏的母親苗氏乃是繼室,進門後只管著二小姐的學業還來不及,又如何有那個閒工夫來教導齊氏醫術?”
“您是說……”張氏眼睛一亮。
老太君道:“不論如何,有可疑的就抓住了去調查便是。否則豈不是要錯過機會?”
“您說的是,這件事去問苗氏,一問便知了。”
老太君點頭,“上一次壽宴,看苗氏與齊家二小姐的模樣,怕是早已經忌憚齊將軍原配所出的女兒到了極點,相信你此番去,只要略微一詢問就能問出細節來。”
“是。媳婦這就備禮去一趟齊家,也正好與親家話一話家常,拉近關係。”
“正是如此。”老太君微笑。
張氏嘆道:“多虧了有娘,您真正就是智多星,否則我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不是我智多星。我一個老太婆,腦子哪裡有你們年輕人的好用?我只是遇上事情沒像你這般怒髮衝冠迷了眼罷了,下一次你也學著不要太急躁。什麼事且等等看,慢條斯理的去解決。”
“媳婦謹遵教誨。”張氏面上很是恭敬的行了禮。
心內是暗罵,到底是老虔婆身經百戰心思細,這麼會暗中算計,當年她也是沒少受其害的,否則哪裡能被壓制了這許多年。
張氏預備了禮趕著去了齊家。
齊妙與白希雲這廂則是在別院接了旨。
蘇公公笑著道:“才剛去了府上,也見了府上的老太君和侯爺夫人,他們兩位都安好,世子爺只管安心養病,不必擔憂家裡頭,皇上想必也是希望您如此的。”
白希雲淺笑行禮:“多謝蘇公公了。”
於人前,白希雲自是冷淡慣了的性子,並不是與齊妙在一起時的溫柔繾綣,即便行禮,也是不自禁有矜貴之姿。
面對這位皇上跟前新晉的寵臣,蘇公公卻是不敢造次。
能從個小內侍混到了如今的地位自然是有些智謀和手段的,也最是懂得能得盛寵的人都是有些特殊的真本事的。如白希雲,皇帝跟前並未格外諂媚,可一言一行卻彷彿都是專門特地設計過,就連那麼一些旁人看來會忤逆聖駕叫人捏把汗的話,在他說時都能叫皇上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