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吧.他怎麼可能好.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基本上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想要做什麼也說不出.冷熱疼痛焦急等等情緒都表達不出.
白永春憤怒的眼神便落在齊妙臉上.還是那樣如花兒一般的容貌.只可惜這麼好的皮囊下頭藏著一顆惡毒的心.
他一定要報仇.有朝一日要將這個女子按在身下盡情的鞭打踐踏.要讓她明白什麼叫悔不該當初.
白希雲用身子擋住白永春的視線.不讓他骯髒的眼神和猙獰的表情影響了齊妙的心情.
“侯爺看來精神不錯.”白希雲在床畔坐下.直視著白永春的雙眼.
回頭詢問婢女:“可曾給侯爺用了藥不曾.”
他人俊俏.又帶著病弱的儒雅和矜貴的疏離感.清冷又漂亮的像是冬日裡枝幹虯勁的白梅.婢女只看了他一眼就臉紅的低下頭.聲音怯懦的道:“是.侯爺已經用了藥了.只是還沒有起色.”
“是嗎.”白希雲看向白永春.微笑道:“侯爺對老太君一番孝心.著實是讓子衿感動不已.為了母親的病能將自己急的也病了.往後誰要說您不孝也沒有人信的.我才剛從老太君處來.老太君想起過去的傷心事.想起了您年輕時的幾個死去的兄弟.才剛難過的很.人精神也不大好.”
白希雲憂心忡忡的說罷了.又對氣的臉上發紫的白永春笑了一下:“不過您放心.老太君的身子骨歷來堅朗.又有曲太醫在身邊照看著.必然會無恙的.您可不要在著急.毀了身子可怎麼好.”
白永春用力掙扎著想起身.可是雙臂不能動彈無法支撐.只靠腰部的力氣好容易起來.白希雲卻已走到齊妙身旁站定.離著他有一段距離了.
“侯爺怎麼起來了.您這樣身子應該臥床好生休息才是.老太君那裡有曲太醫.自然無恙的.您可別再擔心的將自己身子搞垮了.”
用不著你假惺惺.
白永春的心裡在吶喊.可是隻能瞪著眼表達怒火.喉嚨裡無聲沙啞的氣音倒像是在拉風箱.
白永春笑著吩咐婢女們:“好生伺候安陸侯.安陸侯夫人如今在老太君跟前侍疾.怕是也沒工夫理會這邊.這裡還是要勞煩你們了.”
“世子說的哪裡話.奴婢萬萬不敢當的.”凌萍和其餘的婢女都忙行禮.
白希雲頷首.便對齊妙溫柔的道:“你也累了.咱們回去歇著可好.”
“嗯.”齊妙頷首.一面與白希雲相攜離開.一面低聲問:“如今公公這樣的身體狀況.皇上那邊知道了怕也會讓公公暫且致政的吧.不如你在與二皇子那裡同個氣好生說一說.好歹留個掛名也好啊.”
白希雲聽的險些笑出來.這可真真是神補刀.白永春最怕的可不就是這個麼.偏他家寶貝能微笑著無辜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將刀子戳的這麼漂亮可愛的他也是第一次見.
白希雲便拉著她的手道:“我在想法子吧.致政了也好.安陸侯身子不好.也該好生休養.不該為了政務的事耽擱了他.反正這個年紀也是該好生享受了.”
“那倒也是……”
二人的說話聲音漸漸遠了.白永春坐在床畔.雙臂耷拉著.氣急敗壞的跺腳亂踹.誰靠近身旁勸解誰就是撒氣包.幹動著嘴巴大罵.卻罵不出聲音來.
他做了一輩子的官.雖然不是什麼大官.但好歹也摸爬滾打了這麼些年.卻因為齊妙這個小蹄子一遭全給毀了.
早知道在破廟裡那時就該讓人動粗.他為何要對這樣一個看似柔弱實際心狠手辣的潑婦將就什麼憐香惜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