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莊,最不受影響的大概也只有朱大娘夫妻兩人了,朱大娘還是照例來給咼沐他們送吃的,在幾乎所有人都不開火的情況下,朱大娘還能做這麼菜也是很難得的。
咼沐對朱大娘說過,讓她不要這樣了,他們吃不吃都是一樣的,朱大娘說那怎麼能行,越是到了這種危險的時候越是要好好的吃飯,只有吃好了飯才有力氣,心情也會跟著好轉,心情好了才能更好的去解決問題。
咼沐笑了笑說朱大娘大概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他們是修道之人,不需要吃飯的,朱大娘說是咼沐不明白,對她們來說只有吃了飯這一天才算是過去。
朱大娘並沒有聽咼沐的話,她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從範志厚的事情之後已經沒有誰出門了,街上更是很難時看到一個人影,所有人都躲在自己的家裡。
對於這樣的現象咼沐並沒有說什麼,也不準備說什麼,凡人就是這樣,家是他們最後的港灣,躲在家裡就沒有什麼危險能傷害他們。
時他們也都很清楚,對範志厚來說這些能擋風遮雨的建築物沒有任何用,這樣矛盾的心裡時刻充斥著他們的內心。
如同鯉魚精說的那樣,恐懼的種子已經在他們的心裡發芽,如果不解決,他們的解決已經註定了,咼沐很明白根本的原因在範志厚,解決了範志厚所有的一切就都解決了,明白怎麼做和有能力那麼做,從來都不是同一件事情。
村民訊息咼沐很清楚,還是忍不住向朱大娘問他們怎麼樣了,朱大娘嘆了口氣說很不好,每天都待在家裡好不到那裡去。
這不是最重要的,由於過去的習慣,每家存的糧食還都充足,可是蔬菜和水就不行了,用不了兩天一定會有人家裡斷水,到時候就不得不出來了。
朱大娘道:“也真是可憐,偏偏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大人還沒有什麼,小孩子就很苦了,早些天的時候就有人說家裡的孩子老是做噩夢,此刻就更不好過了,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
咼沐看著朱大娘話到了嘴邊卻始終都沒有說出來,考慮的太多,顧慮的也就太多,反而不容易去輕易的下決定,鯉魚精很少離開這裡,他的原話是朱大娘做的飯很好吃,不能白白的浪費了。
鯉魚精沒有想那麼多,聽了朱大娘的話立刻就說村民這樣做沒有什麼用,範志厚想要動手他們就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既然這樣的話就不用做這些多餘的事情,該怎麼樣就怎麼樣,結果沒有來之前他們不會有任何事情,即便是真的有什麼事情也不是他們能控制住的。
鯉魚精說這話的時候,朱大娘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咼沐也是如此,這已經是她們都知道的事情,鯉魚精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邊不停的誇讚朱大娘的手藝好,一邊說所有人都應該像朱大娘這樣,就像是過去一樣生活,這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朱大娘說不是所有人都像她們這樣,她們已經沒有任何捨不得東西,什麼都能捨棄,也就沒有什麼能威脅到自己了,鯉魚精笑了笑說朱大娘這句話是非常有道理的,要是人人都能這樣,大家也都沒有這麼多的煩惱了。
咼沐問朱大爺是不是又在做筐,總能聽到院子裡有聲音,朱大娘說重陽節就要到了,她們本來就應該準備的,本來已經夠了,出了這事後其他人都沒有什麼心思了。
朱大爺想幫助他們一下,要是解決不了的話這些東西也不多餘,要是解決了好不容易過個節日,不能什麼都沒有,多做些筐子能多買一些錢,鯉魚精說這是一個手藝活,他要去學一學,鯉魚精說過也就去了,只留下朱大娘和咼沐坐在這裡。
朱大娘看了一眼屋門問和神仙是不是還在裡面,咼沐點了點頭,說他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出來了,送過去的東西也吃的很少,朱大娘說這樣可不成,和神仙不是神仙他不吃飯是不可以的,再說這裡的事情根本就不怪他,他不應該太過於自責。
咼沐道:“這些話都和他說過了,沒有什麼用,他的病症在心裡,和村民一樣,範志厚要是處理不了的話,他是不會好起來的。”
朱大娘嘆了口氣說和神仙太較真了,過去應該沒有遭受過失敗,這次打擊太大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總有一些問題是自己解決不了的。
朱大娘讓咼沐多勸勸和神仙,該吃飯還是要吃的,只有身體好了,才有去做其他事情的可能,朱大娘說過也離開了,咼沐把剩下的東西給和神仙端了過去。
和神仙就坐在桌子邊發呆,整個人是如此的憔悴,頭髮散亂著,眼睛無神,表情呆滯,咼沐總覺得他短時間內老了很多歲,聽到開門聲和神仙抬起頭,對著咼沐乾笑了一下,那笑容是如此的不自在,如此的短暫。
咼沐心裡很不好受,把飯菜放到桌子上道:“你還是吃一些吧,朱大娘說的對,只有身體夠好,才有可能去做想做的事情,你這個樣子對範志厚沒有任何影響,何必要苦苦逼迫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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咼沐說著把筷子遞給和神仙,和神仙也接住了,咼沐又把飯往他身邊推了推,和神仙的筷子在飯裡一放就不再動了。
咼沐眉頭一皺道:“該說的我都和你說了,你應該也都清楚了,你這樣是沒有什麼用的,你是一個修道者怎麼能輕易就被這樣一個困難給打敗呢,朱大娘說的對,你這樣的人一定沒有遭遇過什麼困難,覺得這天底下就沒有你解決不了的問題,我看一定是這樣的。”
和神仙抬起頭看了一眼咼沐乾笑一笑,有氣無力的說他還沒有狂妄到這個地步,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修道者,還沒有覺得天下沒有什麼問題是自己解決不了的。
咼沐問既然知道是這樣,為什麼一蹶不振呢,失敗是很正常的事情,失敗了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範志厚本來就不是他能對付的了的,關鍵是李莊的居民現在還沒有什麼事情,以後會怎麼樣也說不定。
和神仙再次拿起那筷子,依然沒有吃飯苦笑了一聲,咼沐有些生氣,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本來我是不想說這些話的,我覺得你是一個修道者什麼都清楚什麼都明白,可是你現在的表現是在是讓人太失望了,說句不好聽的,你現在和死了有什麼區別,還不如去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