咼炎有很大成分是在開玩笑,聽起來就是這樣的,王新蕊已經習慣了,也跟著笑了一下道:“既然這樣的話,我也就不辜負這好時光了,開心的時候就要笑,不要讓開心不開心。”
咼炎一愣,隨機笑了起來,兩人都笑了起來,吃到一半的時候王新蕊道:“大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咼炎正在往口裡扒飯,邊吃邊道:“當然可以,什麼問題都能問我,而且我也是很聰明的,什麼問題我都知道,這可是不是吹牛。”
咼炎口齒不清,嘴裡的米險些噴了出來,王新蕊遲疑了一下問到看得見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咼炎一愣,看著王新蕊。
那一刻咼炎有些失神,咼炎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是不好答案,而是不知道從哪裡入口,答案就在哪裡飄著,只要一伸手就能夠得到,咼炎卻不知道該怎麼伸手。
或者更準確的說法,根本沒有伸手的意思,就這樣看著,任憑它們慢慢的模糊,再猛然顯現出來,而後再慢慢的的··咼炎輕咳了一聲,立刻背過臉去,這才想起嘴裡還有飯,猛咳了幾聲,眼淚都嗆出來了。
王新蕊很著急,身子一晃,碰到桌子,盤子叮叮噹噹響,王新蕊伸手去扶,咼炎一邊扶著桌子,一邊看著王新蕊道:“沒事了,沒事了,我已經扶住了,飯菜還都在,你沒事吧,我看碰的不輕。”
王新蕊笑了一下說自己沒有事情,又慢慢的坐到椅子上,從她額頭的那些汗水能看出來她應該是在強忍著的,整個屋子都變的很寂靜,咼炎站在那裡,面向王新蕊,眼睛裡卻沒有她的影子。
咼炎又在想他剛剛想的事情,事實上從認識王新蕊第一天起,咼炎就有這樣的感覺,王新蕊一定會問這樣的問題,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也不需要特別的理由,沒有什麼比現實更可靠。
想到了這個問題就不可能不想答案,第一反應咼炎覺得這樣的事情很簡單,無非就是把看到的聽到的告訴她,就好像是書中景物的描寫,很容易就能說的清楚。
這次之後咼炎才明白,這從來都不是簡單的問題,和得道一樣困難,沉默了一下王新蕊開口道:“對不起,我不該問這樣的問題,忍了很久,還是抗拒不了好奇,這樣的問題我也問過小武,小武和我說過很多遍,我只是覺得,覺得大哥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是神仙,神仙總是不一樣的。”
王新蕊的笑聲斷斷續續,時長時短,聽起來時刻都會淹沒掉,卻一直持續到最後,咼炎回過神來,看了王新蕊一眼,坐了下來道:“你這算什麼,是不可能難倒我的,我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你知道很多事情都是相似的,有些問題總會能引起另外的問題。”
咼炎下意識的夾了一點菜,邊吃邊道:“關於這個問題,我能回答的和王新武回答的是一樣的,外面就是這個樣子,花紅柳綠,草長鶯飛,就是這樣··你這樣問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在你的心裡也有一個世界的樣子。”
王新蕊道:“是的,我心裡也有的。”王新蕊的臉上多了些憧憬,不用去考慮,一眼就能看出來,咼炎忍不住問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王新蕊道:“我的世界裡什麼都有,高的山,長的河,大的樹,它們各自有各自的位置,各自有各自的角色,當然也有鳥兒,開心的在天上飛····”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王新蕊一直都在說,沒有任何可尋的痕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也沒有一定的程式,說著後面的,補充著前面的,忘掉的,又想起來的,錯了的,又改正的。
按照人間的說法王新蕊不是一個講故事的高手,不知道設定懸念,也不知道關鍵時刻製造氣氛,就這樣說著,咼炎卻聽的入神,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覺得你的世界怎麼樣,我的意思是,這樣的世界你滿意不滿意,還有什麼要改正的地方嗎?”
王新蕊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凝固,而後低下頭想了一下道:“沒有什麼滿意不滿意的,我沒有選擇的權利,這就是我的,我以為一直都是我的,是大哥給了我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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咼炎立刻就明白過來,道:“這樣看來你倒是很幸運的,比別人多了一段感悟,這可不是誰都能有的經歷。”
王新蕊笑了起來道:“原先我肯定不這樣認為,現在不一樣了,大哥說的是對的,我對未來充滿了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老天給我的恩惠,我一定會好好的去感受的。”
咼炎繼續吃飯,此刻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王新蕊等了一下道:“大哥,你好像還有問題沒有回答我,你看來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你好像還沒有說完。”
咼炎道:“不管外面的景色是什麼,最終能感受的就是心裡想的,你心裡想的是什麼,就是什麼,和外面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最終一定是這樣的。”
王新蕊想了一下說自己不明白,想不通,咼炎道:“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也許這才是最好的答案,要是想通的話,反而不好了,應該就是這樣,你也不要去想了,你應該學習我,從來不強求什麼。”
王新蕊道:“你是神仙,我怎麼能和你比啊,修行到底是什麼樣的,真的能達到大徹大悟,明白一切,了卻煩惱嗎,要真是這樣的話,我也想··”
王新蕊還沒有說完,就聽到王新武的聲音:“我回來了。”緊接著就聽到幾聲急促的腳步聲,咼炎低聲道:“他一定是聞到了這些美味的菜了,果然家裡的味道才是最能吸引人的,要是我的話也會這樣做的。”
王新武走了進來道:“你們怎麼不等我,這些不都是我喜歡吃的嗎,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在那裡浪費時間了,真的是餓死我了。”
王新武說著就往後面走,一會兒就端出來幾盤菜,王新武把菜放到桌子上,王新蕊笑著問他有沒有洗手,王新武道:“洗了,不洗我可不敢吃,我不明白,反正都是我自己吃,姐姐為什麼要管的這麼嚴,我回來之前一定是要洗手的,到了家裡就沒有必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