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想法都是一瞬間的事情,雲中飛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這樣的想法,總之在這裡發生的所有一切都是這個樣子,都是在模糊中進行的。
當然發生的事情並沒有任何模糊,模糊的只是雲中飛他們自己,對他們來說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們都是恍惚的,所有的事情似乎都發生過,所有的事情又都記不起來。
雲中飛的感覺是恍惚的,可是他說的話確實真實存在的,只是多少有些底氣不足,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雲中飛已經開始後悔為什麼沒有阻止咼沐,當時就是把他打昏也是好的,儘管對咼沐來說有些殘忍,畢竟不會出現此刻的事情。
其實就是真的把咼沐打昏,雲中飛未必也就不會後悔,所有的事情都是這樣,人們想到的最好的始終都是那些沒有發生的。
雲中飛這樣問仇力,和仇力問他的那個問題對他們來說,作用是一樣的,並不是為了徵求或者詢問什麼事情,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心中舒服一些。
他們也不知道心裡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他們不知不覺間發生的,他們想的沒有錯,關於咼沐這件事情,就是他們想的太多了,也只是這個原因,才讓他們陷入左右為難的地步。
時間是不會倒流的,一旦發生就不能再改變,就算真的能倒回過去,他們也不一定會做出別的選擇,這是他們的本性使然。
仇力看著雲中飛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仇力的語氣和雲中飛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這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的內心是很煎熬的,但凡有一點可能他都要逃離這裡。
可惜的是這只是他的想法,想法和現實是不一樣的,切不說沒有條件,就是真的有條件,他也是不能離開這裡的,無論如何都不能這樣做。
仇力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在此之前他是沒有這樣的感覺的,它就是忽然出現的,而且是瞬間達到了鼎盛,就像是兩軍交戰,一方勢如破竹,還沒有意識到開始,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此刻仇力他就是這種狀態,那種感覺在悄無聲息的動作中佔據了他的身體,他沒有半點反擊的準備,雲中飛有些疑惑的看著仇力,他也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仇力帶給他的。
在短短半天的時間裡,雲中飛見到兩個仇力的表現,這兩個表現之前他都沒有見過,至少沒有注意過,第一個感覺是他失神的時候,仇力表現的是如此堅強,所有的事情都能自如應付。
那種感覺就好像在他面前沒有什麼事情是能難倒他的,只要他往那裡一站,其他人就會莫名的心安,這是一種氣質,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
雖然這樣氣質後天也是能培養的,可惜的是培養出來的始終都只是表面的東西,骨子裡的精氣神,是如何如何都培養不出來的。
那一刻雲中飛有一種恍惚,他覺得仇力身上有師父的影子,感覺是如此的真實,這是雲中飛之前從未見到過的樣子,雲中飛自知就是自己也不會表現出這種氣質了,不是他自謙,這不過是事實罷了。
在那一瞬間雲中飛覺得他和仇力之間的差距是非常大的,他幫助師父處理很多事情,也只是增加了不少經驗罷了,還是那句話,氣質這東西是學不來的,這樣的感覺在雲中飛的心裡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那一段時間雲中飛的心裡是非常輕鬆的,他沒有必要什麼事情都衝在前面,也沒有必要把所有的問題都當成該自己解決的事情。
總之就是雲中飛真的覺得是在村子裡解決問題,看著他做的事情最多,其實他自己很清楚,他不過是表面上這樣罷了,如果背後不是站著師父,他就不會那麼遊刃有餘。
這是他老早就明白的事情,咼元初也曾有意無意的和雲中飛說過,說他的仁慈之心是絕對夠的,處理事情的能力也是沒得說的,唯一遺憾的就是身上缺少一種威嚴。
雲中飛曾覺得威嚴這東西是不需要的,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威嚴多了,旁人難免就會產生一種害怕的情緒,害怕了就會變得疏遠起來。
雲中飛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和咼元初說的,咼元初並沒有反對或者贊同,他只是說對於一個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仁慈,只有擁有大仁慈才能感受別人的疾苦,才不會做出殘忍的事情。
凡是隻要按著這個做事標準就一定不會出現大的錯誤,即使偶爾有那麼一兩個笑錯誤也是能補救的,對於一般人這樣就可以了,對於一個掌權者光是這樣就不行了。
不是人人都能擁有仁慈,也不是人人都能控制自己的慾望,對於那些能控制的,仁慈會讓他們感到無比的溫暖,他們就會做的更好。
對於那些不能控制的,仁慈會給他們提供溫床,最終的結果誰也說不好,也未必就是對他們好的,獨身什麼都沒有問題,想要讓大多人過上安逸的生活,還是要有一些手腕的,其中威嚴就是最重要的一個,有了它不好的東西總是會退避三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