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的出現對咼沐來說就是一個分水嶺,前後的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作為一個修道者,生死的問題不可能不去考慮,這個問題對他們來說是很簡單的,就如同喝水吃飯一樣,就是再深入一個層次也沒有什麼。
她們又不是普通的修道者,除了靈力不一樣外,她們更像是一個凡人,和神仙比著就是這樣的,瑞族人講究的是自然而然,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該什麼時候發生也就發生了。
咼沐和咼錦就是一個例子,兩人在一起是天註定的,也沒有誰真正的反對,開始的時候也沒有誰撮合她們,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道在哪裡,彼此心中就有了對方,關係也就變得不太一樣。
兩人也想過生死的問題,作為兩個人的關係去想,她們曾認真的討論過,問題是誰先提出來的已經記得不太清楚,原話也忘記了,大致的意思就是她們當中要是面對危險,有人必須犧牲的話,彼此該怎麼選擇。
咼沐說有三種情況,其一就是像凡人那樣,把對方的生命當成是自己的,只要對方好做什麼都無所謂,不要說是犧牲,就是分開了也沒有什麼。
咼錦很不喜歡這樣的方式,兩個並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因為相愛而在一起,兩人所有的關係都是因為在一起,最終為了所謂的幸福要分開。
分開了這種關係也就不存在,那種為了對方好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存在了,這是很矛盾的,因果一點都不清楚,咼沐說他也不喜歡,理由和咼錦的差不多,這不是存粹的愛情。
第二種就是像那時的她們一樣,自己就是對方,對方就是自己,兩人就是一個整體,根本就不用去考慮為了對方要犧牲什麼的問題,沒有誰會為了自己而放棄自己的權利。
這樣的話生死也就很好處理了,反正都是一樣的,不會多一點,也不會少一點,生死都在一起,最後一種就如同道一樣,所有的關係彼此之間都是如此的自然,完全是那種超然物外。
咼錦說要是這樣的話,兩人之間還會有關係嗎,咼沐的意思是有的,就好像是陰陽一樣,雖然看不到,無時無刻無處不在。
一旦到了道的程度很多問題就又不一樣了,那時的問題就只是問題,那時的討論也僅僅就只是假設一樣。
假設是不會發生的,不會發生的事情處理起來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此刻卻不一樣,這個問題是雙土提出來的,也是雙土給出的假設。
唯一不同的就是雙土口中的假設是有可能變成現實的,結果和咼沐的回答之間有種聯絡,彼此忽然影響,咼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正在遲疑的時候咼錦開口道:“我們沒有什麼選擇,就一起,活的時候一起,死的時候也一起,不只是說說。”
咼錦說的很平淡,能明顯看出來雙土的臉色有了些改變,他笑了一笑道:“要是沒有選擇呢,我的意思要是你們的生死根本就不是你們能控制住的,你們應該很清楚,這件事情對有些人來說並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很容易就能做的到的。”
咼沐說雙土根本就做不到,雙土看了咼沐笑了起來道:“看來你還是不太相信,是因為你手裡的乾陽鏡嗎,它確實很厲害,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任何辦法,再者說,乾陽鏡畢竟就只有一個,在有些情況下,不經能幫助你們,還是能阻止····”
咼沐打斷雙土,很有深意的看著雙土道:“我沒有懷疑你說的這話,你也不用那麼謙虛,你確實是能做的到的,我說的是我們自己,你也清楚,生靈都是分為肉身和靈魂的,肉身能控制的住,精神你應該是沒有辦法的吧。”
雙土道:“原來你說的是這個意思,你說的或許是沒有不對的,精神是無法控制的,正是因為這樣,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也就不好說了,你怎麼就能確定一定不會改變呢?”
咼沐楞了一下,他想說出永遠都不會改變,只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在咼沐看來他不想和雙土解釋什麼,沒有這樣的必要,雙土也不是一定要得到答案,他看了咼錦問她是怎麼想的。
咼錦看著雙土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要做那些事情,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你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咼錦很激動,雖然盡力壓制聲音還是能聽出來她整個人都不在狀態,這一下來的太突然,不僅雙土有些不明白,就是咼沐也愣了一下,本能的去拉咼錦的手。
咼錦的整個手都是顫抖的,咼沐看著她,咼錦的臉色很奇怪,有些憤怒,又有些無奈,更多的還是恐懼,咼錦的眼睛也是紅的,眼神有些嚇人。
咼沐忙抱住她拍著她的頭,咼錦應該是在抽泣,咼沐已經沒有心思去理會雙土了,雙土也沒有做出其他的舉動。
過了一會咼錦說她要離開這裡,咼沐雖然不明白,也只有照做了,咼沐看了雙土一眼,什麼都沒有說,雙土也什麼都沒有說,兩人就這樣慢慢的離開這個院子。
錦的頭始終都埋在咼沐的胸前,到了那棵樹邊咼錦才停了下來,咼錦抬起頭來,對著咼沐笑了笑說她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哭過了,咼沐看著已經被浸溼的胸口說也不是很長時間,崑崙山那裡不是也哭過嗎。
咼錦深吸一口氣道:“崑崙山我為了你哭,邽山你為了我哭,為了彼此我們的眼淚好像不是那麼重要了,好在我們已經扯平了,扯平了也就沒有什麼了。”
咼沐笑了起來道:“這樣說來,你這次定然是不會為了我哭,一定是和雙土有關係,可是為什麼,我怎麼都想不明白,並沒有什麼是值得哭的,不會是嚇成這樣的吧。”
咼沐這話就是開玩笑,她們的眼淚重要不重要,要看是為了什麼人,咼沐和咼錦之間是不需要這樣的。
咼錦想了起來,順勢坐了下來道:“我確實有些擔心,真的我覺得雙土一定會對你做什麼的,我這是為了救你,我們能從那個院子裡出來,你是應該要感謝我的,這樣說來我的眼淚就是為了你流的,我們之間也就不平等了,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