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嬰覺得接下仁濟村這檔子事完全是在給自己招麻煩,這些事看起來並不比她遇到的麻煩小,儘管善嬰心裡這樣想,還是要很認真的去解決,說到底這都是在幫自己,再者說她還答應了別人,食言帶來的結果有時候也是很嚴重的。
“你覺得我怎麼樣?”這是善嬰想了很久才想出的一句話,既然目前對卜讓所有的對話都是廢話,那就按費的來。
善嬰說過很認真的看著卜讓,卜讓再次愣了一下,眼皮一轉很善嬰對視了,善嬰還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卜讓這次並沒有馬上躲過去,停在那裡看了一下。
卜讓承認到現在他都沒有仔細看過善嬰,其根本原因就他不敢,這是他性格形成的,無論是人還是妖怪都是有佔有慾的,大家總是想要擁有美好的東西。
這對也不對,說它對是因為生靈皆是這樣的表現,沒有哪一個是例外的,在卜讓見到或聽到的事情裡都是這樣。
說它不是是因為那些美好只是生靈認識的美好,說白了就是他們想法在作怪,那也是美好,可惜並沒有達到極致,真正的美好是不會讓人產生佔有慾的,能做的就只是愣在那裡如是而已。
卜讓有這樣的體驗,他相信所有的生靈也都是這樣,遺憾的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卜讓一樣看到美好,善嬰就是極限的美好,比善嬰更好的東西不會再有,就算真的有它也只能和善嬰處在同一個位置。
這是卜讓最真實的感受,也真是因為如此,他對善嬰有一種無法控制的害怕,這種害怕不是因為懼怕善嬰本身,而是害怕自己弄壞了這美好,。
這樣的感覺太明顯,面對善嬰卜讓覺得無論做什麼都是多餘的,無論做什麼都會破壞那種美好,卜讓唯一能做的只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看到善嬰第一眼卜讓腦子就窒息了,等稍微好轉一些後,卜讓覺得對於善嬰他有很多話要說,世間存在的不存在的所有的美好的詞都用出來也不會過分。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沒有什麼話要說,善嬰就是善嬰,她就是她,只要她在那裡一站,就什麼都不需要了。
這所有的問題都是卜讓心中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從來沒有想到善嬰會和他說這些話,更不會想到善嬰會問到他這個問題。
在那一瞬間卜讓的腦子陷入混亂,眨眼又變得無比清明,所有卜讓能想到詞語都在他心裡過了一遍,他想如果讓他說的話,他一定能一直說下去,這也是卜讓心中所想的。
可是真的被這樣問起的時候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支支吾吾的道:“很好,很好,你,很好,很好。”
這是卜讓說的所有的話,卜讓很不自在,善嬰似乎很滿意,她撲哧一聲竟笑出聲來,善嬰只所以笑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是被卜讓的樣子給逗笑了。
二就是卜讓的表情發生了一些變化,這是善嬰一直想要卻得不到的,沒想到不相干的話卻起到了效果,善嬰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訊息繼續道:“怎麼個好法?”
善嬰此話一出氣氛變得就更加尷尬起來,別說對立方了,她們此刻的表現更像是一對情侶,其中女方在向南方撒嬌,稍微有一些常識的都很不安起來。
那些在卜讓身邊的妖怪都對卜讓投來即羨慕又嫉妒的目光,善嬰到沒有任何不安的感覺,一來她確實沒有其他的意思,二來就是善嬰還沒有接觸那麼多事情,自然不會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只是這一下讓卜讓更加不安起來,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油然而生,臉也跟著紅了起來,卜讓有種窒息的感覺,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找一個地方馬上消失,不管目的地在哪,只要能離開這個地方就可以。
卜讓又看了一眼善嬰,還是那麼不敢直視,此刻善嬰也正看著他,滿臉的期待,善嬰的表現讓卜讓那種不安的感覺又近了一步,他真的無法呼吸了。
不僅如此,他的意識與身體似乎脫離了某種連結,斷斷續續,他時而感覺到身體的存在,時而又感覺不到,好像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又一下又不知道。
總之無數的感覺衝進卜讓的腦子裡,與此同時又有無數的感覺從他的腦子裡衝出去,卜讓矛盾極了,同時又滿足極了。
似乎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卜讓深吸一口氣眼神開始聚集“很好,就是很好。”這還是卜讓說的,現在他似乎又回到了原先的那種狀態,所表達的也只是最簡單最真實的東西,除了表情有所變化其他的就沒有任何改變了。
不過對善嬰來說這已經非常好了,至少現在已經離她想要的越來越近了,善嬰想只要再加把勁或許就能實現了。
善嬰剛要再次開口問,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善嬰這才想到剛剛似乎問了一個不得了的問題,這個問題是陌生人之間正常問題的極端,要是再進一步的話,不是顯得有些突兀就是顯得不真實。
最重要的是善嬰還不想違背自己的心意,讓她為達目的而說出一些違心的話,她總是感覺有些彆扭,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問又不能前進,這下善嬰到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