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說的都是對的,至少照我這樣做最合乎情理,難道人類不應該懂人事,不應該有別於其他物種嗎?半年前我絕對是這樣一種思想,十幾年的教育讓認為自己應如此,十幾年的學生生涯讓我覺得世界應如此。
現在卻沒有半點勇氣,理論上說兩個月的時間應該不算太長,可它的作用大的超乎我的想像:兩個月幾乎顛覆了我所有的理念。很多時候我都會突然迷茫,我在學校到底得到了什麼,為何我的心會陣痛,我的腦子會疑惑到旋暈…
每當堂弟談論到打工臉上總會閃現些許哀傷,弟妹是這樣,就連所謂有好工作的哥嫂也是這樣。堂弟說工作時你就是個機器,剛開始老闆這樣看你,等過段時候你也會這樣看自己,一天十幾個小時重複做一套動作,他們在這機械的擺動中失去青春以及所有和青春有關的東西。
我們還都活著,這很慶幸,我們還都承受著不一樣的痛苦,這也很慶幸。上學時每當有同學不高興時我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以一個知心姐姐的身份安慰他們,曾經我覺的自己很厲害,給他們闡述厲害關係,告訴他們完全沒有悲傷的必要,我所說的道理我認為自己都懂,每個都信以為真。
後來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可恨,喜怒哀樂人之常情,我有什麼本事剝奪生命本該有的東西,事實上我所做的惡還不止如此,我所謂的安慰不過是強制的在傷口上撒把鹽,有沒有消毒的作用不決定,疼痛是肯定的…
我的後遺症還在肆機而動,它已經融入我的血液,對此我無能為力。我不是個堅強的人,我的懦弱深入到骨髓,同時我還是一個虛榮的人,兩者相容,我就用另一種態度去掩飾:樂觀。
認識我的人都會覺得像我這種沒心沒肺的姑娘,一定也是天生的積極派,其實他們被我騙了,不怪他們,是生活給了我提供了充分條件,讓我的表演足以以假亂真,時間一長我自己也很恍惚,認為自己很堅強,同時我也知道我這種堅強遇上一點事就會原形畢露一敗塗地。
這種結果在兩個月裡若隱若現,只所以還能繼續只是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要麼死要麼重生機會,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但它一定會來。還是懦弱我不敢想像那時的情景,這又是一個證明。
我們總能輕易的看出別人的癥結,卻永遠找不出自己的毛病,準確的說是不敢承認吧了。這就像學校對於學生的關係,學校就是一個你可把它罵的豬狗不如而不允許別人說半句的地方,人人如此,生生如此,至於理由,就不知該從何說起了,也許這就是本性使然。
送走堂弟後我的症狀再次全面辦法,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機器,腦子如同漿糊,眼睛沒有半絲外露的精光,從哪裡看都是六神無主的樣子。它毫無徵兆的發生,就像靈魂瞬間被人抽走了一樣,等到腦子稍微清明一些,就開始快速的閃出很多沒有規律的花面。
我本能的覺的自己有病了,病根應該在心裡,因為現在它又開始陣痛。在外小店開始的半個月裡,這種情況發生了三次,每一次都撕心裂肺,甚至讓我產生了活著真痛苦的想法,每次的結果就是痛痛快快的流些淚,疏通心裡的淤積,然後恢復,此招百試百靈。
第三次之後偶爾還會發生這種情況,心裡依舊很堵,只是不再流淚。這讓我明白任何東西哪怕是悲傷時間一長也同樣會適應。與人打交道是門學問,而且作用非同一般,如果能精通此道,那成就必將名揚當世,那怕習得一二,也足以左右逢源平步青雲。
人是一種複雜的集合體,既有自己獨立的意識,又容易受外界的影響,這就很難辦。做生意就是於人打交道,我功力不足卻正中槍口,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如果不能堅持我還能幹什麼。人無遠慮比有近憂,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也許是要嗎長痛,要嗎短痛。
“人啊!”我嘆到,衝耳都是淒涼的腔調。當感覺到有人動自己被子的時候我正在做夢,這個夢足以讓我心超速三倍以上:夢中的我正在一個堆滿金子的空間,滿眼的黃光閃動,磚頭那麼大的金錠子在我面前飛來飛去,我下意識的吞了下口水,本能的伸出雙手去抓,臉都能笑出花來,就在我剛要抓到的時候,背後突起一陣怪風,那金子便漸漸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