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幫幫他?”万俟司徒沉默了一會,終於還是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可得到的確是万俟晏低聲笑道:“我幫他?怎麼幫?”
万俟司徒神色不太好了,他心裡都急死了,可万俟晏卻還是這麼風輕雲淡,他暗自深吸一口氣道:“你近來和皇上太子走得近,也許和他們開口求求情會好些?”
他這麼說也是為了不想把長公主手中的虎符令交出去,這是他們侯府唯一的保障了,失去了伏虎令,長公主和他都不在有什麼話語權,他們兩個還沒有什麼,可是他的兩個兒子日後的前程怎麼辦?
万俟晏心裡覺得好笑,求情?他以為他是誰?“這麼多人證,開口求情有用?如果你想我開口跟皇上求情,也不是不可。”
万俟司徒因為他的前一句話打擊道,後面万俟晏答應跟皇上求情的話已經讓他生不出感觸了。
他想了會,還是坦誠道:“皇上最想要的是長公主手中的虎符令吧。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如果他能放過長公主和救晟兒一命,交出虎符令也並非不可。”
万俟晏看了沈銀秋一眼,想不到這場戰不用打就贏了。
“但是晏兒,你要知道失去虎符令的侯府以後的地位會變成什麼樣,就如同已經失去價值的東西,被摒棄到一邊。”万俟司徒想跟万俟晏說清楚其中的利害,讓他盡力保住長公主手中的虎符令。
然而万俟司徒至今都沒有看明白,万俟晏要的就是侯府落敗。所以,万俟晏對此依舊錶現的無動於衷,侯府日後如何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如果你們交出虎符令,那跟皇上交涉還有一些機會,但她同意了嗎?”万俟晏口中指的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万俟司徒先是皺了一下眉頭,片刻就說:“長公主會同意的。”
會同意,那就是還沒有同意,這只是他的自作主張。
万俟晏搖頭拒絕道:“你沒有得到她的同意之前不要和我說這些。”他的神色一下子就冷淡了下來。
在万俟司徒不怎麼明白的時候,沈銀秋在一旁解釋道;“侯爺有沒有想過,你沒有徵得長公主的同意就來說這話,如果世子真的跟皇上開口了,而到時長公主又否認的話,你讓世子怎麼辦?被冠上欺君之罪嗎?”
沈銀秋的一席話讓万俟司徒幡然醒悟,他起身略帶愧疚道:“是爹的疏忽了,爹這就去徵詢長公主的意思,如果沒有問題,就那樣跟皇上交談吧。”
至於為什麼不是他去跟皇上說,一是他的身份,凱旋歸來後,上交兵權成為養在京城的王爺,如今為了救兒子,再次把兵權奉上,那種失去的感覺他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二是万俟晏這段時間的風頭很盛,皇上也表達了對他的喜愛,由他開口,怎麼看都比他好一點。
万俟晏沒有反應,他說完之後也察覺自己沒有和長公主商量就來找万俟晏欠缺考慮。便喝了一口溫涼的茶水站起身道:“爹先去和長公主談談,沒有問題後再來找你。”
万俟晏這才緩緩的頜首。
夫婦兩人目送著他的身影離開,沈銀秋感嘆道:“還是覺得侯爺的身上沒有身為將軍的凌厲感。他這是遭受了什麼把脾氣給磨平了。”
“呵,人總是會變的。”万俟晏把她面前的茶水拿走,拉起她道:“坐了這麼久,該起來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