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晏沉思了問道:“你的意思是,岳母想離開沈府?”
沈銀秋嗯了聲,“可是沈藺如放話說,我娘死的也是他們沈家的鬼,他永遠不會放走我娘。”
万俟晏下意識的掐敲了敲桌下,“這麼重要的是,你沒有告訴我。”
“這不是看你在忙嗎。”沈銀秋摸了摸鼻子,其實是不想連這個都要麻煩他。
万俟晏揉了揉她的頭,沒有點破,讓她起身道,“我們現在就去衙門看望阿莫,這間事確實不能比沈金軒知道是你乾的,回頭安排個人出來,現在就當是我們要去找他的麻煩和他作對。”
沈銀秋自然說好,雄赳赳的準備出門。
暗衛從暗處出來把葡萄架下的信件收回書房,万俟晏和沈銀秋一起離開了長安院。這回可沒有人在阻擋,沈銀秋總感覺万俟晏進宮以後,其他人對他的態度都有些微妙了,好像無形之間都對他有些恭敬。
兩人走到衙門口,万俟晏刷臉進去,沒有官差敢攔著她,之前見過的縣令過去幾個月竟然還是那麼胖的坐在明鏡高懸的牌匾下。聽說這些日子京城發生的事不少,本應該奔波勞碌的,他依舊沒有瘦下來。
他正在喝茶,看見在衙役帶進來的万俟晏時,噗的,噴了一桌的茶水,沈銀秋心想幸好隔得遠。
他立刻從上座下來道:“世子,您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指示?”上頭可是說了,以後看見這位恭敬著,管他能得聖恩多久,至少皇上龍顏大悅,讚賞他的時候要悠著點,在皇上身邊待久的人,哪個不知道皇上的脾氣,他讚賞的人就容不得人說他半點不好,除非是自己發掘不滿的地方才會冷待那人。
万俟晏頜首問他道:“聽說你這裡今天收了一個年輕人?叫什麼莫少恭的。”
縣令心裡一咯噔,“這莫少恭什麼來頭,難道和世子有關係?!他賠笑道:“世子料事如神,今天我衙門確實是收進了一個人,人還好好的在牢房裡。”
沈銀秋聽出他重點說了好好的。
万俟晏問道:“他犯了什麼事,被抓進來。”
縣令有些糾結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
沈銀秋忽然出聲道:“難道他沒有犯事也被抓進去了嗎?”
縣令見她站在世子的身邊,氣度不凡,重點是他的餘光注意到她的手正被世子牽著,心裡有個猜想就不敢抬頭去看她了,雖然他愛美人,但更愛頭頂上的那項烏紗帽。
“不,不是,他因為連續幾天帶人去幾家店鋪鬧事,才被人報官抓回來。”
万俟晏笑看了他一眼道:“那麼知道他鬧事的理由了嗎?”
他這一笑,整個人顯的十分的溫和,但縣令卻背後冷汗直流,想起殺了那麼多人也言笑晏晏的傳聞,額了聲道;“回世子,人剛帶回來,還,還沒有來得及審。”
沈銀秋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害怕,只關心莫少恭道:“我們可方便去看他?”
縣令哪裡有說不好的,像這類民事的案子,別人只要給看守牢房的衙役一點銀子,就可以去探望犯人。情節不嚴重的,塞多一些還可以帶出去,畢竟在牢房裡待著還要管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