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秋一時佔不著理,悶悶的嗯了聲,掃了一眼洛三川,如果他真的有病,那她還是忍忍好了!
万俟晏把沈銀秋拉到自己身邊,冷淡的掃了一眼洛三川和那中年人,“你們也莫要挑釁、”
縣令和師爺是不明情況的邊緣人員,他們十分擔心洛三川生氣,倒不是怕對方生氣罵人而是怕他昏厥。這可是個金疙瘩,偏生洛大少要把他放在他們這個粗糙暴力的衙門裡。
他們剛消停,裡面仵作忽然發出一聲驚叫,万俟晏跨步上前抬腳踹開停屍房門。
沈銀秋緊跟其後,中年人攔著洛三川,縣令和師爺相依為命,不停的嘀咕著:“屍變了?”
師爺板著臉道:“復活了。”
他們只見師爺跌坐在地,不停的往後縮,他聽見門響,轉頭万俟晏顫抖著伸出手,氣遊若絲道:“救命。”
方才還好好的人,怎麼進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變成這樣了?
万俟晏回頭低喝沈銀秋道:“別進來。”
沈銀秋怕拖後腿,也不介意他此時略嚴肅的語氣,很聽話的退了出去,而她這一退,中年人也很懂的拉著一個勁往前瞅的洛三川往後,而縣令和師爺就更不用說了,壓根就沒有前進過。
万俟晏雖然是低喝,但看沈銀秋的那一眼還是飽含關心的。他進去屋裡拉起吳仵作,還未詢問發生什麼事,吳仵作就指著門外,意思明顯。
他這個模樣,實在不好多問,万俟晏就把他帶了出去。
吳仵作呼吸著院中的新鮮空氣,捂著胸口這才感覺活了過來,不等他們問,他就道:“我這個人,最、最害怕長的條形的蟲子了。哪怕半隻腳踏入棺材了也沒改過來。”
這話說得大家都很懵。
洛三川見他差點歸西的慘樣,不自覺的放輕了語氣道:“老吳,你怎麼了?什麼長的條形蟲子?”
吳仵作想起了什麼臉色又一變,指著屋裡道:“她,她身上有蟲子。”
沈銀秋見他雙手都還很乾淨,未沾到血汙,想來還沒有開始驗屍。她勉強回憶起之前看過恐怖話本,輕聲問道:“是……人死後長出來的蟲子嗎?”
洛三川看向她,似乎在問她是怎麼知道人死後會長蟲子的。
吳仵作擺手表示不對,道:“如果是那種那叫蛆蟲,得死後一段時間才會有,現在這是冬天,不容易長,這屍體不過兩個時辰多些,怎麼會有蛆蟲。”
沈銀秋表示她知道了。
洛三川又問道:“那您到底看見了什麼?”
縣令緊跟在後問:“詐屍了?”
頓時,所有人都用一種莫名的眼光看著這個縣令,除了他身邊的師爺。
縣令被他們看的有些尷尬,抬手示意他們繼續說,不用管他。
吳仵作這才道:“長長的蟲子啊!互相糾結在一起,一堆在她的肚子上,跟個蚯蚓似的!”他抹了把冷汗,喃喃道:“我最討厭蚯蚓了。”
沈銀秋有一瞬間感覺這個怕蚯蚓的仵作有些可愛,但場合不對,万俟晏朝洛三川道:“刀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