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就義怔愣,使勁的嗅了嗅,發現還真是如此。但這能證明什麼?他道:“之前說了,李秀花的母親李大娘是病逝的,李大娘長期抓藥治病,時間久了這屋子裡也就有藥味了。”
沈銀秋走去院子外面的廚房,灶臺很乾淨,冷冰冰的,近期應該都沒有開火,她道:“非也,再重的藥味經過三個月的時間,早就該散了,而且這天氣你又不是感覺不到,經常起風,她這屋子的窗戶半開著,說明她喜歡通風透氣,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還殘留的三個月前的藥味?還在她愛打掃的前提下。”
洛就義聽她說的頭頭是道,也慢慢的琢磨起來。
沈銀秋檢視那些鍋碗瓢盆,沿著藥味才在廚房外的左下角找到藥渣,她蹲下來看著那團黑不溜秋的東西,左右扒拉了一根木棍,左挖右翻都認不出是什麼藥材。
万俟晏也在她的身邊蹲下,接過她手中的木棍邊翻邊道:“百矢、薄荷、黃岑、南蘇桔梗、貝母杏仁……這是治咳嗽的藥方。”
洛就義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
沈銀秋抬頭:“久病成醫唄。”她再看向万俟晏道,“這應該這兩天才倒出來的,李秀花身體不好,還看過大夫。”
万俟晏嗯了聲,然後在破爛中看見藥爐的碎片,他走過去用棍子扒出來道:“之所以沒有發現藥爐,看來是被她給打碎了。”
沈銀秋也看見了,她嘆氣問洛就義道:“你們真的確定李秀花是他殺嗎?”
洛就義啞口無言,過了一會才道:“你們也不能單靠找出這些就說李秀花是病死的。”
沈銀秋聳肩:“你們連她的死因都不知道就跑來抓我們,真是秉著寧誤會不放過的信念執行到底啊,若是最後得知李秀花是病死的,就不知道你們衙門的臉往哪擱了。”
“到時候就把你們放了,說句抱歉,有沒有什麼好丟臉的。配合縣衙辦案人人有責!”
沈銀秋被堵的無言以對,這臉皮很厚心態也很好,無法交流。
三人對著李秀花的院子全方位的檢查了一通,因為他們說話的動靜,引來隔壁鄰里的老阿嬤出來檢視。
這是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她白髮蒼蒼,拄著柺杖,滿臉皺紋瞳孔渾濁。老人先是看了看万俟晏和沈銀秋,再看向洛就義,啞著嗓子問道:“你們是來調查秀花那丫頭的事嗎?哎,她是個好孩子,我這老太婆都還在她年紀輕輕卻去了,你們一定要抓到害她的兇手啊。”
沈銀秋看著她落淚,上前幾步到她跟前問道:“老人家,這秀花平時的身體好嗎?”
“什麼?”她似乎聽不清沈銀秋再說什麼。
沈銀秋提高聲音再問了一遍,老人家還是有些疑惑的樣子,洛就義趕緊過來說道:“這是趙婆婆,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他的兒子兒媳都在外面上工,所以白天就只有她在家,你們想問什麼還是等她兒子兒媳回來吧。”
他的嗓門大,趙婆婆聽清了,回道:“我大兒和春花一回來倒頭就睡,鼾聲連連的,你們想問什麼就問我這個老太婆好了。”
沈銀秋納悶,剛才她的嗓音已經很努力的提高了,怎麼洛就義說的老人家就聽懂了呢。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她跟洛就義道:“你嗓門大,你問問這位趙婆婆,看她知不知道李秀花平時的身體好不好。”
洛就義欣然應允,帶著些許的方言口音和趙婆婆說了起來,趙婆婆搖頭道:“秀花兒可健康哩,哪有什麼毛病,身體不好的是她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