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監斬官還是讓崇玲把屍體帶走了,沒想到遇到劫法場的,傷了他帶出來的官兵,他還得處理處理跟護衛長解釋一下,所以沒有時間顧得上那個屍體。
沈銀秋看著監斬官帶著人馬回去,威風凜凜的來,互相攙扶著回去,這當個監斬官也是有危險的啊。
他們走了,除了站在原地的崇玲,還有一直站在角落裡的沈銀秋和万俟晏,再也沒有其他人。
沈銀秋不明白崇玲出現在這裡能證明著什麼,她無悲無喜,一步步走向掉落在地的頭顱面前,那是葉生,他閉著眼睛,面容悲慼又隱隱有些懺悔。
崇玲雙手捧起他的頭顱面無表情,一步步的走向斷頭臺的屍體。
沈銀秋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問万俟晏道:“你說,她能把葉生的屍體給揹回去嗎?”
万俟晏掃了一眼他們說:“也許能吧。”比起沈銀秋對他們的關注,他顯得漫不經心,只顧著看沈銀秋了。
雖然他在那一剎那捂住了她的眼睛,但他放開之後,頭顱還在滾動,他的夫人竟然也面不改色,至今都還能直視那個無頭屍,果然,不能小看他夫人的膽色。
上次那個浮屍已經算噁心了,但畢竟已經是死去的,跟看著活生生的人在你眼前喪失生命是不一樣的感覺。而她全都承受的住。
這時,崇玲已經把葉生的屍體放平在地,葉生的身體已經冰涼了,但是還沒有到僵硬的時候,崇玲把他的頭擺回原樣,然後回到方才出來的巷子裡,拉出一個板車,來到斷頭臺下。
沈銀秋見她扶著葉生十分的吃力,步履艱難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不幫一幫?好吧不幫。”
万俟晏:“……”他確定她只是自我矛盾,然後自問自答。
沈銀秋拉著万俟晏走到崇玲的面前,她聞到了那股血腥味有些不適的掩住口鼻。而這時崇玲已經改為拖著葉生下臺。一轉身看見沈銀秋和万俟晏,眼神有些詫異,但也只是在那一瞬間。
她分出一點注意力在万俟晏的身上,看見他那張臉的時候明顯有些出神,隔了一她才低下頭費勁的把葉生拖上板車,再把他的頭顱放上去,並拉起一邊的草蓆蓋在他身上。
沈銀秋抬頭看了万俟晏一眼,嘖臭妖孽。
崇玲並不搭理他們,拉起板車就往來時的巷子裡走,七拐八彎的,專挑人少的地方走。
沈銀秋和万俟晏跟在她身後,就這麼跟著不說話,當他們離開繁華街道,走上鮮少人跡的小路時,崇玲終於忍不住了,停下腳步問沈銀秋道:“你們到底想作甚?和他有仇?還是他師門的人。”
她不認得沈銀秋,沈銀秋穿著公子裝還蒙著面巾,若不是她身邊站著那個氣度不凡的万俟晏,她只會以為和劫法場的人是同一夥。
沈銀秋見她肯跟她說話,心裡有點高興,即使崇玲的語氣很不好,她看向板車上的屍體道:“都不是,我想幫你。”
崇玲像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