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秋深刻的懷疑青葉是看到她不是哭而是在笑,所以才會故意逗她說匕首有毒,然而那一本正經的模樣,真的很嚇人!
如此一想,她才發現沒為看過青葉的臉上出現別的表情,總是木然的面癱著,偶爾會浮現幾抹認真的神色。
万俟晏拿下沈銀秋拍他肩膀的手,帶著她重新坐在椅子上,伸出食指勾起她的下巴,然後……專注的觀察她脖頸上的血痕,很輕,但如果當時沒有避開,絕對是血濺當場。
想到這裡,万俟晏的眼神晦暗,人在自己眼皮底下都出事,這讓他十分的不爽!有股子難以訴說的暴戾。
沈銀秋近在咫尺的看著他,將他眼中的黑暗盡覽無疑,頓時背脊一寒,她應該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個世子,可怕!方才她感覺自己好像會被眼前的人千刀萬剮一樣!
“世……世子,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我這個體質總能隔三差五的招來黑衣人。”沈銀秋似乎想轉移注意力,輕鬆一下氛圍。
勾著她下巴露出這種深沉的神色,世子你這是要做什麼!簡直比你要輕薄人更讓人緊繃你知道嗎!
万俟晏霎時回溫,這變臉的神速,沈銀秋都沒有反應過來,等脖頸上傳來冰涼的感覺時,她才回神發現他在給她上藥。
“莫動,抱歉,讓你受驚了。”万俟晏手指沾藥,塗抹著她脖頸上的細長血痕輕聲說著。配上他那愧疚的神態,百分百真誠。
沈銀秋不敢低頭亂動了,反而去微微仰頭方式他擦藥,看著房梁屋頂,沈銀秋道:“世子,那個黑衣人是怎麼潛進來的?而且我感覺,他看到我蠻驚愕的,難道他是來害你的?”
万俟晏幫她上完膏藥後,掏出手帕擦淨手,“還未拷問出來,我去取簫半路被冒出來的人纏住,青葉則被人引走,大概是潛伏已久,分工明確有計劃。”
沈銀秋頜首,“你後面那句話好像在誇他們。”
万俟晏:“……”夫人你的重點不對吧。
“你這樣一說,他們派人去纏著你,又引走青葉,還真是針對我?為什麼啊!我真是想不明白,都從丞相府住到了侯府,我沒幹過殺人放火的事,這鍥而不捨的毅力,我跪著佩服。”這個問題真真困擾沈銀秋很久了,要殺她的從來沒有成功,但是她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万俟晏看著她苦惱的模樣,伸出手摸摸她的頭,歉意道:“許是和我有關係。”
“嗯?”沈銀秋抬頭,“想不明白和你有什麼關係,如你所說,你很少拋頭露面,我剛回京沒有半年,我們兩個人除了要應對府中的那點醃漬事,這種打打殺殺的事能跟我們扯上關係?”
万俟晏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讓沈銀秋知道的太多對她沒有好處,沉默著,沈銀秋注意到他的神色,突然醒悟,“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東西?”
万俟晏對上她清澈如水眼睛,沒有波光瀲灩,只剩寒涼如初冬。
“世子,我把所有底牌都攤在你面前了,如果這真的跟你有半點關係的原因,你就大發慈悲的告訴我?如果和你沒有關係,就當我沒問吧。”末了,她補充道:“我只是好奇。”
這就是在逼他說了,他細想片刻,讓她時刻多個警惕心也好過出了什麼事。正準備張口,沈銀秋又低落道:“算了,反正這事也是一回兩回了,在丞相府的時候也發生過,我態度不好胡亂猜測對不住啊。”
好的壞的都給你說了,他確實不知道該坦白還是該緘默。
沈銀秋站起來,看著滿屋的狼藉撓撓腦袋,夜已經深了,喊婢女不方便,不收拾一下又無法睡人,她彎身撿起地上被子,剛碰上就被万俟晏搶了。
他道:“你去床上坐著,我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