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五小姐,您就說說您先是聽到了什麼,又看到了什麼,然後就做了什麼。”止薇在旁附和道。
她這話有著明顯的順序,叫蘇五姑娘的思緒立刻清楚了一少。
“父親母親,女兒今日聽到團圓在背後嚼大姐姐舌根子,說大姐姐雖是小姐,過得卻連她都比不上。雖然今日是生辰,卻過得比誰都要悽悽慘慘。”蘇五姑娘誠實地道。
她這話立刻就得到了蘇三姑娘的認同:“怪不得五妹妹你進來就說,原來今日真的是大姐姐生辰。你是在團圓那聽到的。”
蘇四姑娘及時補充道:“原來你也是在團圓那聽到的。這團圓到處宣揚大姐姐的生辰,是為了故技重施的誣陷大姐姐嗎?大姐姐根本沒有慶生的打算,可團圓你卻讓人誤會是大姐姐有這樣的心思。之前你借換食來汙衊母親,如今又借生辰來汙衊大姐姐,你真是居心險惡!”
“我沒有……那個生辰的事我……”團圓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說過奚落大小姐生辰的話,但她也知道自己近日是有些趾高氣昂。或者說,從趙姨娘收買她後,她就頗為自得。尤其是近日趙姨娘水漲船高,團圓就自認為也是前途無限。
她跪著轉過身,對蘇錦音表誠道:“大小姐,我真的沒有!”
“團圓,你是識過字的。冥頑不靈,這四個字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吧?”蘇錦音知道此時只差最後一根稻草了。
至於這根稻草,蘇錦音想到今日一力主張讓團圓過來的花嬤嬤,準備轉過身,再給這位老嬤嬤添一分心火。
這府上,恐怕沒有人會比花嬤嬤對她母親更關心了。
不過是入院前的兩句話,就讓花嬤嬤惱上了趙姨娘。那麼,如果再……
“團圓,你腰間那個香囊用的是錦緞吧。這錦緞可不該是咱們這種身份用得起的料子。連香囊都是用的錦緞,想來你房中應該有更多好東西。莫非,你盜竊主家?那可是要送官的罪。”止薇蹲下身,對著團圓說道。
蘇錦音挑了下眉,看向這個令人意外的丫鬟。翠衣的丫鬟手指格外靈活,竟挑了一下,就把團圓腰間的香囊弄了下來。
“別!不準開啟!”團圓連忙大喊道。
那香囊裡可有趙姨娘送的信物。她允諾自己可以憑此物去尋她身邊任何人。
趙姨娘原是交代團圓隱秘收好的,可這樣的好東西,不貼身戴著,哪裡能體現價值呢。
眼看就要暴露,團圓也顧不得其他了,她站起身就要去奪那香囊。
誰知道止薇卻身子也格外靈敏,她一邊往後躲開團圓,一邊解開香囊,取出了裡面的簪子。
“請夫人明鑑!”止薇對鄭氏響亮稟道。
花嬤嬤也走了出來,她朝蘇可立行了個禮,稟道:“老爺,此簪是夫人賞給趙姨娘的,奴婢有登記在冊。”
鄭氏則拿過了那根簪子,她舉高賞了賞,然後嘴角噙著笑意地對團圓道:“怎麼,忠心護主,連命也不在乎了?”
鄭氏一步步走近團圓,那簪子則直直地對著團圓的臉。
“夫人,奴婢知錯了!”團圓癱軟地跪了下去,她匍匐在地上,哭著稟道,“奴婢都是受了趙姨娘的指使啊!奴婢是被迫的。”
團圓已經看明白了主母鄭氏的意圖。花嬤嬤那句話,分明就是要拉趙姨娘下水。她一個奴婢,還能怎麼辦呢。
團圓只求自己的倒戈,能讓鄭氏留自己一條性命。她把所有做過沒做過的事情,都往趙姨娘身上推去:“夫人,前段時間奴婢家中長輩有疾,趙姨娘用出府威脅奴婢。那時候夫人您、您又在靜養,奴婢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是趙姨娘,她故意讓奴婢換了菜,然後叫奴婢暗示其他人,奴婢是受了夫人的指使。也是趙姨娘今日交代奴婢,讓奴婢慫恿幾位小姐給大小姐慶生,再引夫人發現,以挑得夫人和大小姐反目。奴婢都是被迫的,奴婢全招了,全招了。”團圓絞盡腦汁,只恨沒有更多的事情可以推到趙姨娘身上。
還有,還有……團圓眼睛一亮,對鄭氏磕頭道:“奴婢還給趙姨娘做過活血湯。那時候趙姨娘還沒有小產,她就讓奴婢私下送了不少活血湯過去。所以、所以,趙姨娘是故意小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