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月很快就將東西取了過來。
是一卷畫。
蘇錦音將畫慢慢開啟,畫上的人就慢慢印入周芯蕊的眼簾。
第一眼,好像只覺得熟悉。第二眼,就是震驚。
周芯蕊以為自己看錯了,她揉了下眼睛,重新仔細看了一遍。
第三遍之後,她迅速將那畫卷了起來,神情中有著明顯的惶恐不安:“錦音,你怎麼、怎麼會畫……快收起來,這可不讓別人看到。”
“你以為我畫的是誰?”見周芯蕊揉眼睛,蘇錦音就知道自己沒畫錯。她再看周芯蕊這幅畏懼的模樣,就更加肯定了。
“你畫的,難道不是當今聖上嗎?”周芯蕊壓低了聲音發問。
蘇錦音卻甚是坦然地搖了搖頭,答道:“不是。我又沒有見過陛下,怎麼會畫陛下呢。而且此人的年紀,也與陛下不符。”
“說是禮物,卻是託詞。我確實有些事情需要你幫我確定。”蘇錦音一直沒有機會面聖。哪怕前世她嫁給了秦子言,卻也因為身份不過是個姬妾,連側皇子妃都不是,所以根本沒有機會見到當今皇帝。
但周芯蕊卻不同。
不可相提並論的,除卻吏部尚書和戶部尚書的職權差異,還有兩位尚書在當今陛下心中的情分。
周芯蕊的父親幼年時候曾當過當今陛下的伴讀,後面陛下登基,這位周大人也就一路青雲直上。直至今日,聖駕都有親臨周府的時候。
所以,蘇錦音相信,這件事情沒有比周芯蕊更清楚的人了。
蘇錦音望向周芯蕊,問道:“芯蕊,這人是我在夢中夢見的。我原以為他是三皇子,但年紀上似乎這一位更加年輕。你是說,他與陛下十分神似嗎?莫非是二皇子?”
周芯蕊重新將畫開啟來看。她左看右看,都覺得這一位就是聖上本人。因為三位皇子,周芯蕊都見過。或許是後宮娘娘各有千秋的緣故,皇子們雖然都龍章鳳彩,但卻都有與陛下不同的地方。比如,大皇子的眉毛,就格外濃厚。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是眼睛更肖似自己的母妃。
這畫像上的陛下倒確實特別年輕。周芯蕊如果不是見過自己父親和陛下年輕時候的畫像,也不會如此確定。
“這不是三位皇子中的任何一個。”周芯蕊很肯定地答道。
蘇錦音裝傻:“那你又說他是陛下?”
“他和陛下真的很像。我在家中見過一副陛下年輕時候的畫像,真的和這個畫像上的人,一模一樣。錦音,你在夢中還見到了什麼?”周芯蕊好奇地問道。
她此時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吸引到了畫像之上。
蘇錦音卻將話題繞回了周芯蕊的身上:“芯蕊,你還疼麼?”
“哪裡疼?”周芯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再順著蘇錦音的視線落回自己身上,她那雙烏珠般地眸子裡起先是有些黯然,隨機又一點一點漸漸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