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歐陽俏俏,你要記住了。”場上的撫琴者抬眸回視,她容貌算是中上,這自信的一笑卻有著不容忽視的魅力。
李三姑娘忍不住在心底揣測。她聽蘭安郡主和自家兄長都說過蘇錦音琴技奪目。可在這位歐陽俏俏面前,應該什麼人都要黯然失色吧。
李三姑娘的視線忍不住轉回蘇錦音身上。
蘇錦音同樣回以盈盈笑意,她脆聲答道:“好啊。我叫蘇錦音。”
說不清楚道不明白,明明篤定蘇錦音不如歐陽俏俏,可李三姑娘這一瞬還是有種驚豔的感覺。她將這次的心神震盪歸功於蘇錦音的容貌。畢竟,這讓她兄長念念不忘,更讓蘭安郡主視若眼中釘、肉中刺的女子,長相自然是一等一的。
“原來你就是那位蘇大小姐。蘇姑娘,我想我們還會再見的。”歐陽俏俏抱起琴衝蘇錦音點了點頭,然後往外走去。
其餘下場者也抱琴依次而出。
“不比了嗎?”李三姑娘追了一步。
最後出去的那一位女子,轉過身來看著蘇錦音解釋道:“不,今日的琴局已經全部結束了。侍者離去,就代表客人也可離去了。”
李三姑娘對她那位姐姐的感情一般,卻要顧及整個李家榮辱,就追問道:“那我姐姐呢?她不是與長公主殿下還要對賭嗎?”
這個問題,沒有再得到對方的回答。
待這些人走完後,蘇錦音轉身將自己面前的銀票全部收了起來,銀錠她其實已經沒有什麼餘下的了。畢竟方才跟在李二姑娘後面壓的幾局,她都是用的銀錠。
粗略數了數銀票,她這次泰安雅苑之行,竟可以無債一身輕了。
將十一萬兩銀票放在一起,又將餘下的一萬兩另外收好。蘇錦音往之前的來路走去。
失神的李三姑娘也終於回過神。她將面前的銀票連著銀錠、散銀通通攬在一起,然後用自己的帕子潦草地裹到懷裡,然後就追了出去。
“蘇姐姐,你等等我。”李三姑娘揚聲喊道。
蘇錦音頓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看她:“李三姑娘還有何貴幹?”
這話頗為疏離,李三姑娘當即有些不悅,她伶牙俐齒地回道:“貴幹談不上,只不過繼續帶著蘇姐姐攬財罷了。總不是給蘇姐姐你添麻煩。”
蘇錦音聽了這話,心中只覺得好笑。明明是李家姐妹挖了個陷阱給她跳,如今她自己爬出來了,倒要感謝這二人了。如今還給慶王爺的銀兩已經足夠了,蘇錦音就也不忌憚和李家撕破臉皮。
她笑盈盈地看著李三姑娘答道:“李三姑娘說的是,今日若不是你們姐妹帶我過來,我也絕不會有這番境遇。”
“多謝李三姑娘了。”蘇錦音說完,就對著李三姑娘行了個禮。
她行禮的時候,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李三姑娘的胸口。
那鼓起的地方,正是銀票和銀錠。
李三姑娘也反應了過來。
說什麼幫蘇錦音攬財,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是藉助蘇錦音攬了不少錢財。雖然匆忙中未能細數,但總歸是數萬兩銀子。
李三姑娘收了不滿,吶吶地道:“蘇姐姐這話見外了。我喚住你,是因為家兄對你琴技頗為推崇,想邀你去府上做客。”
“李將軍過譽了,我琴技平平,今日伯牙師曠數不盡數,還請李三姑娘另薦他人。”蘇錦音直接拒絕了這個提議。
她才出龍潭,何必又入虎穴?
李三姑娘卻很不滿意。她伸開雙手,攔住蘇錦音的去路,質問道:“就當是還恩情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