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沒有再做阻攔,直接領著蘇錦音去了鄭老夫人的院子。
鄭老夫人躺在軟塌之上,確實手按著額頭,似乎十分不適。
蘇錦音恭敬同鄭老夫人行禮。
鄭老夫人沒有回答。
蘇錦音便維持著行禮的姿勢。
眼看蘇錦音都要撐不住了,鄭老夫人才終於睜開眼睛,說道:“音丫頭來了,怎麼傻站著,快坐下。”
待蘇錦音坐了,鄭老夫人就慈祥地看向她,問道:“我記得音丫頭你寫字很是不錯,外祖母近日唸佛經有些看不清楚上面的字跡,你可願意為我抄寫經書?”
蘇昭昭有些想苦笑。她這是離不開佛經了。但該說的話還是要及時說了。
她答道:“錦音當然願意為外祖母分憂。”
聽完蘇錦音的回答,鄭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她看一眼身邊的老嬤嬤,那嬤嬤就立刻上前來替蘇錦音帶路。
原來,這佛經和文房四寶早就準備好了。
蘇錦音坐在書案邊,提筆一個字一個字地抄寫下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蘇昭昭自己尋了燭火點上,又繼續往下抄寫。直到捧月與門外丫鬟的爭執聲傳來。
“老夫人難道吩咐了不准我們小姐吃飯嗎?”捧月說完就要去推門。
那丫鬟張開手臂攔住捧月。她趾高氣昂地答道:“老夫人吩咐了要表小姐抄完經書,你這般硬闖,是故意要讓表小姐完不成老夫人交代的事情嗎?”
“你!”捧月被氣得夠嗆,她與那守門的丫鬟大眼瞪小眼看了半晌,終於率先服了軟,“那我去端菜過來行了吧!”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捧月還是明白的。
只可惜,這個屋簷下要低了再低。
捧月還沒走出幾步路,就聽到那守門丫鬟在深厚幸災樂禍地說:“咱們這是過酉不食。現在已經戌時三刻了,早就什麼吃的也沒有了。”
聽到門外的這些話,蘇錦音還不知道自己是被鄭家在刁難那就是太蠢了。她將手中才點了墨汁的筆放下,準備出去喚捧月的時候,卻聽到又有一個聲音夾雜了進來。
“真是膽大妄為!雖然咱們鄭家是過酉不時,但音表妹是客,豈能讓她餓肚子!”鄭多智的聲音傳來。
只聽他憤憤不平地道:“還有,外祖母難道讓你把音表妹關起來嗎?還不快點讓捧月姑娘進去扶了音表妹回房休息!”
捧月原是對這位表少爺十分缺乏好感的。現在,她卻有些感激他了。
只是捧月還沒來得及進房間,就看到蘇錦音開啟房門,自己走了出來。
鄭多智欣喜地迎過去:“音表妹,我一直記掛你身子,不知道上次的落水可有留下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