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姑娘不甘心地喊了聲:“母親!”
王氏不為所動,或者說,王氏已經被蘇錦音打動了。
鄭大姑娘的這番取鬧讓王氏徹底相信了蘇錦音的話。她的親生女兒,這般不過腦子地去汙衊蘇錦音。待到了鄭老夫人那裡,就是一番自取其辱。
劉氏自己碰過的釘子,現在讓她女兒再去碰。既得罪蘇家,又在鄭家落不了好處。
“錦音沒有害我,她是來幫我的。”王氏對鄭大姑娘道,她瞭解自己女兒的脾氣,還用了佐證,“我如今能自己下床走好長段路了,這都是錦音的功勞。”
王氏在房中走了一圈給鄭大姑娘看。
上次她為了鄭修文去鄭老夫人院中,如此惱怒急切情況下,都仍是需要下人扶著去的。
鄭大姑娘十分震驚。她認真打量了一番母親,不得不承認這番話是真的。她母親真的好些了。
她再看向蘇錦音的目光就有些尷尬,尷尬中夾雜著羞愧。
“我……我……”她擠了半天,終於小聲擠出一句“對不起”。
院子裡的下人盯著那緊閉的房門,都有些緊張。
捧月是擔心自家小姐。另幾個當然是奇怪為什麼動靜突然小了起來。光聽到大小姐進去時候的那一聲砸碗了。
這時候,又有一個不速之客來了。
鄭多智見到捧月,忙衝進院中,緊張問道:“怎麼樣,你家小姐還好嗎?”
捧月有些莫名其妙,她對鄭多智有提防的心理,就說道:“表少爺您是來找大夫人的嗎?”
“不。我是擔心音表妹。”鄭多智情意綿綿地看向大夫人那房門。
他這眼神,就讓其餘的下人有些遐想翩翩。
大夫人院中那丫鬟想的是,表少爺可真是多情。
劉氏派來的兩個則猜想,怪不得二夫人那麼不喜歡錶小姐。這要是二夫人知道了,恐怕更會催促她們處處刁難表小姐了。
劉氏確實不知情鄭多智這番舉動。鄭多智是想他慫恿了鄭大姑娘過來,這王氏當著暴脾氣的鄭大姑娘面毒發了,蘇錦音少不得要吃虧。
他可以英雄救美一下。鄭多智除卻喜歡蘇錦音的家世身份,其實還喜歡她的容貌。
不像蘇芙瑟一樣寡淡,也不像大堂妹鄭大姑娘一樣沒有女人味,蘇錦音就像是一味精心調製過的名貴薰香,撩人心絃而不帶輕佻,引人心動而不覺自愧。
鄭多智甚至覺得,如今這樣拒他於千里之外的蘇錦音,更吸引他了。她就像一支凌寒獨立的梅花,盛開得奪目,孤傲得冰人,可越發讓人想把她折下,養在自己的花瓶裡。
有這樣一支梅花點綴,是男人的另一種成功。
鄭多智盯著那緊閉的房門,只等著鄭大姑娘發出砸打的聲音,自己好立刻衝進去。
但房間裡的情況完全與他想象的不同。
鄭大姑娘認錯了,蘇錦音也不是耿耿於懷的人。她二人相談甚歡,在王氏露出疲態後,兩人甚至是攜手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