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開口,聲音只靠氣音在支撐,沙啞粗噶,聽在人耳裡,就像是拿著砂石粗礫在人心上磋磨。
“什麼意思?”謝泓冷靜下來,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聯。
“我不知道,謝朝為了所求,早就走火入魔......你就當他是瘋了吧。”
女人的話,有些蕭瑟涼索,謝泓也不再逼問,知曉她可能是真的不知道。
“或許你可以查查,為什麼蕭家寧願傾覆也想保住蕭心嵐......”
這句話提醒了謝泓,他想到蕭家是靠玄學起家,後迅速在京都世家裡站穩腳跟,算算時間,剛好是謝翊母親出生的年代。
“絕不是為了親情,蕭家,和納蘭世家相比,差遠了。”
有人拿蕭家的傾覆,類比納蘭世家,但在謝泓眼裡,如果說傳聞中的納蘭笙是嬌養的明珠,那麼謝翊的母親,卻是被困在籠裡的金絲雀,不得自由,還要為了家族使命耗盡所有。
所以,在謝泓心裡,謝翊母親幾次三番地逃跑,還要反抗,都是可笑的。
謝鳴戈和蕭心嵐的孩子,對於謝朝來說是什麼,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謝翊,又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我的身上,有謝鳴戈的血緣,但是生我的那個女人卻說和謝鳴戈沒有發生過關係,我如今明白了。”
於雅茹一愣,下意識阻止:“你不必告訴我。”
謝泓輕笑了一下,渾然不在意:“原來,我也不過是謝朝的試驗品,說不定還是殘次品,大概也是我讓他明白,有什麼是必須謝鳴戈和蕭心嵐的孩子不可的。”
“是我狹隘了,謝家想要一個謝鳴戈的孩子不難,以謝家背後勢力的醫療技術,造就一個我也很容易,因為我的出生沒有達到謝朝的預想,所以謝鳴戈娶了蕭心嵐......”
女人沒有開口反駁,謝泓便知道自己猜對了,面上依舊笑著,心裡卻像是破了一個洞,被黑暗吞噬得越來越大。
他終於明白自己的不幸源頭是什麼了。
一開始,他就不該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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