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那個男人是個很好的人,可是有天卻突然消失了。
無論過去多久,哪怕父親的面容都已經記不清,年幼的謝翊卻記得,他父親消失前說過的話。
“謝家,這些年變得不對勁了。”
如何不對勁,是地下藏著的人越來越多了,還是求上門的人越來越多了?
又或者,是像他5歲那年,電視裡一箇中年男人慷慨激昂地發著言,他的爺爺說了一句:“礙眼。”
三天後,新聞裡,便出現了那個中年男人急症猝死的訊息。
是因為類似的事情太多了,所以謝家才變得不對勁麼?
謝翊沒有問。
再有與父親相關的訊息,卻是一個女人帶著比他還大三歲的男孩找上門來,說是他父親的骨肉。
握著小刀的手再次緊了幾分,背靠牆壁的男人,眉眼越發冰冷。
趙冬遠已經處理過上面的痕跡,謝翊卻依然覺得,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他鼻尖消散不去。
他微微用力,握著刀柄,回憶著之前那下意識刺去的動作,又輕聲嘆了一口氣。
哪怕自己刻意避開屬於謝家人該會的東西,可是這些彷彿就是刻在骨髓血液裡的東西,與生俱來,無師自通。
謝翊抬手捂住胸口,隱隱痛意,在刻意忍受的範圍,卻又讓人無法忽略。
他,居然真的會對謝泓動手,在聽到那些記憶裡最傷痛的回憶時,毫無猶豫地揮起了拳頭。
拳頭無用,就動了刀。
男人淡薄無波的眼眸,再次落在手中的小刀上,不久前,它剛剛刺破了一人的血肉,比想象中的要鋒利很多。
對著自己血脈相連的哥哥,刺出去的手,沒有絲毫的猶豫。
他果然,和謝家的那些人,並無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