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寂靜的別墅內,顧兮抱著一種參觀自己身前故居的心情上了二樓,依次地開啟房門又合上,像是為了驗證什麼一樣。
沒有變。
臥室,書房,她以前用來健身鍛鍊的形體房,連擱在瑜伽墊上的球,都沒有滾到一邊去。
這種感覺,讓顧兮覺得有些怪異,新的主人似乎在刻意的維持著原狀......會是她上輩子的什麼故人麼?
後院中一側,有一株本該生活在熱帶地區,一點兒也不耐凍的鳳凰花樹。
在這不合適它的氣候和土地裡,努力紮根,頑強地活著。
葉如飛凰之羽,花若丹鳳之冠......
這株鳳凰花木,在開花的季節,樹冠上總是大片絢爛的紅色,如同燃燒的焰火。
顧兮死的時候,這棵樹已經掉光了葉子。
但在這寒冬裡,它光禿禿的枝椏,已經依稀可見零星的苞芽,等待著天氣暖和的時候,就會綻出新綠的葉。
顧兮走到陽臺上,本是想看看這棵樹,可是在走出來的瞬間,後院的情形猛地入眼,她竟有些不敢動彈。
樹下,支起畫板的前,坐著一個人,正在對著畫布專心的塗抹。
彷彿這寂寥的冬日之景,在他專注的神色中,有著別人無法感受到的美麗和極致。
餘暉光暈中的背影......依稀可見是個年輕的男人,或者男孩。
顧兮看不見他的臉,可心裡卻有種強烈的情感再驅使著自己向前,想開口喚他回頭,又害怕驚擾了他。
他身上的氣息太靜了,就好像和四周的景色融為了一體。
所以顧兮在進了別墅後,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別墅裡還有其他人,就在這後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