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顧兮,顧小姐聽著太客套......久遠的記憶裡,也有人用同樣的語氣這麼說著。
心生觸動,謝翊覺得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顧兮的笑容,有某一刻,讓他靈魂深處都透出一點點痛意來。
像是被人重重地敲擊了一下後腦勺,又像是振聾發聵的古鐘聲響,在耳旁突然炸開。
謝翊忍住那股鈍痛感,用力地扯開了顧兮的手。
這種久違的感覺,讓他握緊了拳頭,連額頭髮根都生出了汗意,似乎在忍受什麼非人的痛苦。
這讓顧兮一驚,下意識要伸手去探謝翊的額頭,卻又被無情揮落,她意識到謝翊身上的不對勁,只好自覺地避遠了些。
莫非真的有恐女症?顧兮心裡暗自嘀咕,不太像啊,上輩子這人還主動親她來著!
獨屬於少女的馨香飄遠,謝翊定了定神,直覺與這個女孩如果再有牽扯,一定會讓他眼下平靜如死水的心境,再度掀起一番狂風波瀾。
想說點什麼,讓這個難纏的小姑娘以後離自己遠點,卻見原本還精神的人,這一秒已經昏昏沉沉地側頭睡了起來。
默默看了會兒顧兮的睡顏,乖巧得猶如孩童,眸光微閃,謝翊懷著奇怪的心情,將目光挪開,重新望向窗外。
清寒的雨幕連綿,唯有昏黃的車燈,照出一方明亮,像是孤孑和微涼的黑夜裡,鑽進了一抹不安分的光,驅散了相伴許久的冷寂。
顧兮並沒有真的睡著,而是滿心的思量:木頭還是塊好木頭,要是不能讓枯木逢春,豈不辜負了自己一世豔名?
至於是不是恐女症,顧兮歪了歪頭,動作無比流暢自然,往身旁沉靜如山的男人肩頭一靠。
接觸到溫暖的實感,顧兮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人一指頭抵著額頭推開了。
順勢躺倒向另一邊,顧兮唇角微撇:不是她不行,是下雨天木頭不好點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