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正坐在辦公桌前，拿著紫砂壺，按著壺蓋晃了晃，然後添了滿滿一杯茶。
沒有端起來喝，而是伸出小拇指，沾了一溼茶水，張嘴在舌尖上劃拉了一下。
表情有些迷醉。
彷彿那不是一杯簡單的茶水，而是瓊漿玉露，或者別的什麼。
坐在他面前抱著一大摞報告的男人，這會兒有些坐立難安，見趙聃這幾番動作，再聯想到他方才那迷醉的表情，心裡有了個不好的猜想。
“來，喝茶。”
趙聃保養得當的手，很白淨，不像一個有著鐵血手腕的警署局長，更像是一個精於謀權的政客。
那隻手輕輕把桌上那杯添的很滿的茶杯，推到了金閔面前。
金閔抱著報告的手緊了緊，趙聃這是在羞辱他，方才拿小指沾過的茶，要讓他喝？
面色變了又變，趙聃一直似笑非笑，眼角里是嘲諷和殺意，平日裡的隨和也消失殆盡，如同失去偽裝露出內裡，最猙獰的真實面目。
“看來你的鑑定，發現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忘了我往日裡是怎麼教你的，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給世人一個怎樣的交代，只要有人滿意和買單，你就要牢牢閉緊你的嘴。”
趙聃的話不高不低，明明正直威風的五官，在說這些話時，便有種說不出的陰冷。
金閔的臉刷地白了，手一個哆嗦，懷裡的鑑定報告，落了一地。
“老師，這次是我擅做主張，我以為您是想查清楚，才打算拿報告給傅江流看，您派他和羅旭去查案，難道不是想知道兇手是誰嗎？”
金閔的額上都是汗，不完全是畏懼於面前的人，更是畏懼自己如果壞了大事後，將會面臨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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