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只能被懷念,但於死人本身又有什麼意義呢?
大好河山,花花世界,榮華富貴,只有活著才有意義。
張俊輕嘆一聲,緩緩道:“傳令下去,命五百鐵騎迎戰燕山,本帥在山谷裡靜待佳音。”
聞言,張成不禁愣住了。他本想出言相勸,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兩個字:“領命!”
燕山只是靜靜地坐在馬上,似乎在等待張俊作出決定。
五百騎兵翻身上馬,擺好陣型,直面燕山。
燕山卻似渾然未覺,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漸漸遠去的鐵騎隊伍身上。
兩軍對陣,一敵五百,大戰一觸即發。
燕山輕笑一聲,淡淡道:“張俊就這樣走了?”
偏將怒斥道:“你休要信口雌黃,詆譭大帥!”
燕山苦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玩味之色。
偏將也不再多言,朗聲道:“眾將士聽令,三十人為一隊,分梯隊進行衝殺,斬殺燕山者,連升三級,賞黃金千兩!”
“領命!”
下一刻,戰馬嘶鳴,喊殺聲震天,槍尖、刀身皆寒光閃閃。
那柄鏽跡斑斑的長劍出鞘。
只有在血戰中才能真正領悟《殺劍訣》之奧秘。
燕山神情凝重,不敢絲毫託大。他手持長劍,打馬迎上。
兩軍相遇,刀光劍影交錯。
長劍本不適合馬上作戰,可那柄鏽跡斑斑的長劍與殺劍招式、身法之間似乎存在著一種微妙的默契,彼此相得益彰。
燕山每劍揮出,皆是以最鋒利的劍尖劃過最易致命的咽喉,是劃過,是咽喉,簡單直接,一劍斃命。一旦遇到阻礙,毫不猶豫,直接放棄。鐵騎全速衝鋒,其速度難以想象,不容有絲毫僥倖。
血色劍光閃過,一小串血花隨之綻放,緊接著墜落馬下,橫死當場。
第一隊二十一人戰死,其餘九人毫髮未傷。
第二隊二十二人戰死,其餘八人毫髮未傷。
第三隊二十四人戰死,其餘六人毫髮未傷。
第四隊二十五人戰死,其餘五人毫髮未傷。
第五隊二十七人戰死,其餘三人毫髮未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