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輕嘆一聲,緩緩道:“韓元帥最強一擊豈是等閒?那一刀沒有劈下去,只是想替門主保住顏面,氣勁卻已摧毀奇經八脈。不動用內力則已,一旦催動內力,瞬間經脈盡斷。”
“若非如此,在下便敗了。”“那便算作平手,如何?”言語間頗有深意。
唐無雙這才恍然大悟。他望向燕山,沉吟道:“燕少俠,在下有一事相求。”
燕山輕聲道:“門主請講。”
唐無雙勉強從懷裡拿出一塊玉牌,輕聲道:“望燕少俠能將此玉牌交給慕兒。”
燕山微一抱拳,沉聲道:“燕山定不負所托。”
“多謝!”唐無雙手腕輕轉,將玉牌拋向燕山。這一拋,瞬間耗盡了全部生命力。
燕山輕輕一拂,將玉牌收入袖中。之後,他從懷裡拿出一方錦帕,小心地包好玉牌,這才收入懷中。
謹慎如此,已是不敬。
可兵不厭詐,生死只在一念間。燕山能活到現在,絕非僥倖。
唐無雙似乎並不在意,欣然一笑,便撒手人寰。
“門主!”
“門主!”
兩聲哀呼同時響起,淒厲動人。
下一刻,一道血色劍光閃過,哭聲戛然而止。三道身影緩緩地倒在地上。
燕山手持那柄鏽跡斑斑的長劍,神情冷漠。劍身上仍殘留著淡淡血跡。
怒火需要傾瀉。
韓義又望向趙正義,怒喝道:“趙正義,納命來!”話音未落,他已揮劍朝趙正義殺去。
梁興也不甘落後,緊握魚鱗紫金刀,朝三兄弟殺去。
趙正義與三兄弟皆毫不猶豫,飛身迎上。事已至此,只有拼死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燕山再次出手。他緊握著那柄鏽跡斑斑的長劍,沿著奇異的軌跡在黑衣人中來回遊走。每劍揮出,皆以最鋒利的劍尖劃過最易致命的咽喉,只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簡單直接,一劍封喉。
在他劍下,殺人竟如砍瓜切菜般簡單粗暴,又似摘花折葉般輕鬆自然。
一具具屍體倒在腳下。他依舊冷漠,冷血無情、視生命如草芥也不過如此。
他從前院殺到門外,又從門外殺到覆水閣下,踏血而行。那柄鏽跡斑斑的長劍好似地獄魔刀,不斷地收割著生命。
死亡已不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
眾黑衣人心膽俱寒,刀已拿不穩,雙腿不住地顫抖。
望著那柄鏽跡斑斑的長劍,眾將士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趙正義與韓義再次交手,刀劍相擊,前者剛猛,後者迅疾,兩者相較,高下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