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二人聯袂走入正門,穿過前院,在正廳內坐下。
“請用茶!”很快便有丫鬟奉上茶水。
張俊用左手輕輕地把玩著茶杯,神情變得凝重,沉吟道:“聽聞韓元帥臥病在床,在下覺得蹊蹺,專程前來探望。敢問少帥,這其中可有隱情?”
韓義微微嘆息道:“不瞞張將軍,此中確有隱情。”
張俊臉色微變,沉吟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韓義壓低聲音道:“父帥並非生病,而是遭人暗算,身中奇毒。”
“啊……”聞言,張俊忍不住驚撥出聲。他又問道:“韓元帥素來謹慎,怎麼會遭人暗算呢?”
韓義輕哼一聲,冷笑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家賊更難防。”說到這裡,他傾耳細聽,見四下並無異常,這才輕聲道:“此事關係重大,還望張將軍守口如瓶。”
“這是當然。”張俊一臉嚴肅。
韓義輕嘆一聲,緩緩道:“那日,偏將林海在父帥酒中下毒,得手後,他還想揮劍刺殺父帥。幸好小將及時趕到,父帥這才保住了性命。可是,那酒中之毒好生厲害,若非父帥及時運功壓制毒性,又未與林海交手,否則必死無疑。”
張俊眉頭緊皺,沉聲道:“韓元帥乃國之棟樑,擎天一柱,萬不可有什麼閃失呀!”
韓義微一抱拳,接著道:“在父帥眼中,個人安危事小,國家存亡才是大計。林海暗殺父帥,其背後必然有人指使,無論是金國軍方,還是大宋朝堂,所圖謀的一定是大宋江山。這一個多月來,父帥閉門謝客,將軍府只進不出,就是想封鎖訊息,讓背後之人有所忌憚。”
張俊不禁眼眶微紅,感慨道:“韓元帥之赤膽忠肝可昭日月!”說到這裡,他微一沉吟,關切道:“韓元帥可還安好?”
韓義面露悲色,輕嘆道:“父帥雖以內力壓制毒性,卻始終無法去除。這些日子,小將眼睜睜地看著父帥日漸消瘦,卻無能為力,真是枉為人子!”
“這毒當真如此厲害?”張俊臉色難看,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韓義沉吟道:“小將懷疑,這毒藥出自於蜀中唐門。”
張俊似乎難以置信,皺眉道:“蜀中唐門素來不過問江湖之事,又豈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捲入朝堂紛爭?”
韓義輕嘆道:“小將也不願相信,只是這毒當真古怪。”
張俊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道:“我帳下有一偏將對毒藥頗有研究,不如讓他給韓元帥瞧瞧。”
韓義微一抱拳,苦笑道:“張將軍好意,小將心領了。這一個多月,小將先後請來七位郎中,都是束手無策。就算這位偏將瞧了,恐怕也是徒勞無功。”
張俊微微頷首,沉吟道:“韓元帥身系大宋安危,一直唱空城計也不行呀!”
韓義輕聲問道:“張將軍可有應對之策?”
張俊低聲道:“此事關係重大,我必須當面與韓元帥說。”
“可是……”韓義面露難色。
張俊打斷了韓義,正色道:“在下可以保證,只需片刻,絕不會打擾韓元帥休息!”
“這……”韓義欲言又止。
張俊卻並不著急,只是靜靜地望著韓義。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張將軍遠道而來,為何不告知本帥?”
“回稟大帥,是少帥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