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燕山和蒙甜也走進了小酒館。臉色同樣如雪,同樣狼狽。
四個小菜,八個饅頭,六大碗粥。
他們也吃得很慢,很仔細。
同樣有無數異樣的目光,他們似乎也感覺不到。
內傷未愈,又不眠不休,是一種磨練,或許可以激發潛能,卻也是在挑戰人類的極限。
由魔入道,自身必須足夠強大,柳若白沒有選擇。
燕山和蒙甜已決定與柳若白同生共死,同甘共苦又有何妨?他們無怨無悔。
這就是朋友。
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斯世當以同懷視之。
朋友如此,夫復何求?
時間在流逝。
兩個小菜,四個饅頭,三大碗粥,吃得再慢,終究也會吃完。
柳若白似乎並不打算離開。他雙目微閉,暗自調息。
燕山和蒙甜吃完了飯菜。同樣,他們也雙目微閉,暗自調息。
蒙甜以傳音入密之術對燕山道:“燕大哥,柳大哥是要等到晚上再動手嗎?”
燕山以傳音入密之術對蒙甜道:“應該不會。”
蒙甜又問道:“那柳大哥是在養精蓄銳嗎?”
燕山微微搖頭,沉吟道:“或許,柳兄弟是在等齊家交代後事。”
齊家,前院,密密麻麻全是人,卻異常安靜。
他們神情莊重而肅穆,目光交匯處,是一位身著華服的老婦人。
是齊夫人。
齊夫人一改往日和藹可親的模樣,目光如刀鋒般銳利,像一位將軍,威風凜凜,不怒而威。
她沉聲道:“今日,會有對手前來尋仇,我孤兒寡母未必是其敵手,齊家或許會就此覆滅。老身已過不惑之年,死不足惜,你們卻不必如此。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老身已命管家準備好了盤纏,你們各自逃命去吧!”
“夫人視我如己出,我豈能就此離去?小的不才,願與齊家共存亡!”
“夫人對我有知遇之恩,在下也願與齊家共存亡!”
“我們幾個是夫人養大的,雖只有幾手粗淺功夫,卻不怕死。我們願與齊家共存亡!”
“夫人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的確怕死,但只要有夫人在,我們就什麼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