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隨口問道:“你我素未謀面,何來仇怨?”
赫連山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變得悲涼,眼眶中隱隱有淚花閃爍,冷冷道:“狼吟不正是被你所害?”
燕山輕笑一聲,面露不屑之色。他沉聲道:“那個假狼王是自作孽不可活。你們若是也想殺我就直接動手,生死與人無怨。”
赫連山目光遊移不定,沉吟道:“難道你沒有中毒?”
燕山這才放下手中兔肉,望向四人,緩緩道:“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但作為交換,你也需回答我一個問題。”
赫連山微微頷首,沉吟道:“可以。”
燕山微微一笑,坦然道:“我的確中毒了。那你們是如何找到這裡的?”
赫連山長舒了一口氣,心頭大石這才落下,緩緩道:“老夫弟子個個天賦異稟。狼吟擅長馭狼術,你應該見識過。犬蹤擅長追蹤術,就是他找到這裡的。”
“果然如此。”燕山一聲輕嘆,好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昨夜,與黑衣人一戰之後,燕山沒有繼續東行,而是向南走,打算繞道吐蕃回中原。如此只是為了躲避追殺,就算被識破,這荒山野嶺也很難尋找。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被發現,其中道理不言而喻。
這時,雀起衣袖輕揚,一根銀笛已然握在手中。笛聲響起,宛轉悠揚,奇異詭譎,直入心底,散發著一種詭異的魔力。
霎時間,荒草叢林中,不斷有山雀飛向天空,來回盤旋,越聚越多。
燕山神色從容,絲毫不懼。昨夜一戰,正氣丹只是暫時壓制住毒素。此時,毒素已進入奇經八脈,經脈阻滯,內力全失。毒素進入血液之後,被遊離在血液中那種霸道至極的能量完全壓制,無法蔓延,這才保住了性命。元極之妙,難以想象。
燕山心裡清楚,若與這四人拼死一戰,那一道神秘真氣全力施展,以殺劍劍意或許可斬殺一人,卻是必死無疑,得不償失。不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這處斷崖足以擺脫追蹤。他淡然一笑,右手緊握那柄鏽跡斑斑的長劍,飛身而起,跳下了斷崖。
笛聲戛然而止。
四人目瞪口呆,驚詫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