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落,漆黑夜色中掠出上百條人影,個個黑衣蒙面,手持利刃。
燕山依舊仰望著夜空,若有所思,低聲沉吟道:“你們真的要殺我?”
四下一片沉默,空氣好似瞬間凝結,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之後,有人低聲道:“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燕山漠然一笑,雙目微閉,沉聲道:“動手吧!”
眾黑衣人也不遲疑,揮動利刃,殺向燕山。
燕山神色變得冰冷,眼神空洞,身上不斷散發出濃郁的殺氣,心中生出了一種恐怖殺意。
這種恐怖殺意四下蔓延,直入每個黑衣人的內心深處。
霎時間,眾黑衣人心神一顫,愣在了原地。
燕山手捏劍訣,沿著奇異的軌跡在人群中急速掠過,快如鬼魅。每劍揮出,皆以最鋒利的劍尖劃過最易致命的咽喉,簡單直接,那柄鏽跡斑斑的長劍只在咽喉處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一劍封喉。
片刻之間,就有過半黑衣人死於那柄鏽跡斑斑的長劍之下。
其餘黑衣人絲毫不懼,如飛蛾撲火般義無反顧,好似死在那柄鏽跡斑斑的長劍之下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那柄鏽跡斑斑的長劍如地獄鐮刀,所過之處,屍橫遍地。燕山目光冰冷,劍下無情。
劍,是一種單純為了殺人而存在的兵器,百兵之君,至尊至貴,一旦出鞘,必須全力以赴。劍下無情,這是最起碼的尊重,無論是對劍本身,還是對手。或許只有這樣的劍法才能真正詮釋劍之真諦。
不知過了多久,黑衣人盡數死在那柄鏽跡斑斑的長劍之下。
燕山倚劍而立,身體幾近虛脫,沉吟道:“好厲害的毒。”
若非北宮暮歌將那粒正氣丹還給了燕山,今夜他必死無疑。
茫茫夜色中,一個清瘦的身影孤單前行,步履艱難卻一往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