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仙也盤膝靜坐,感悟天地大道,習慣了靜心苦修,倒是可惜了這個西夏公主的尊貴身份。
翌日上午,李若仙和燕山用過早飯,便踏步而去。出北門,一路向北,步履從容。秋高氣爽,蕭索淒涼,二人感悟著秋之韻味,體會著自然之道。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遠,暢遊天地間,好不快哉!
忽然,二人同時停住了腳步,目光所至,心之所至。
一片菊花,競相開放。一個男子,悉心澆灌。
那一襲白色長衫隨風而動,灑脫卻不張揚。那如玉的臉龐,五官完美呈現,俊美又不失莊重。目光所至,一片柔和,謙卑而高貴。舉手投足間,竟似與那片菊花同在,與周圍的一切融為一體,自然天成,大道相合。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也無非如此。
“天下間竟有這般俊美的男子!更為難得的是,他竟然天生融於自然,與道相合,簡直妖孽呀!”燕山一聲嘆息,低聲自語道。
見到這個男子,李若仙也愣住了。這男子相貌俊美,實屬天下罕見。更令她不可思議的是,這男子的武學天賦絕不在自己之下。她有一種直覺,若是與他交手,自己必敗無疑。一顆孤傲的心感覺到了壓力與挑戰,這是來自於強者的直覺。
燕山扯了扯李若仙的衣袖,問道:“這人如何?”
“生得完美,強大到可怕。”李若仙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
燕山點了點頭,接著道:“我覺得,只有他才配得上你。”
李若仙若有所思,好似真的在想,是不是隻有此人才配得上自己。
燕山繼續道:“不如我去給你牽個紅線,如何?”
李若仙差點沒被噎死,冷冷道:“你要是敢亂說話,我便與你不死不休。”她生性孤傲,哪容得燕山拿這種事情瞎說?
燕山吐了吐舌頭,笑著道:“如此人傑,我定要結交。要不要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燕山神色恬淡,緩步前進,朗聲道:“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與物相融,自然天成,大道相合,妙哉!妙哉!”
那白衣男子倏然抬頭,舉目望來,完全忽略了燕山那一身粗布短衫,眼中有的只是兩個當世人傑,不禁欣喜萬分,笑著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佳客既至,此處有粗茶几杯,淡酒幾碗,同飲,如何?”
“佛語有云,心中有佛,看人即佛。有幸與人傑同飲,心意所至,粗茶淡酒也好似瓊漿玉液!”燕山語帶禪機,雖惺惺相惜,可畢竟年少,爭勝之心也是人之常情。
白衣男子淡然一笑,接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粗茶淡酒,瓊漿玉液,於你我又有何妨?”
見白衣男子通曉禪機,對答如流,燕山心下暢快,拱手道:“在下燕山,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白衣男子一拱手,答道:“在下莫已閒,燕兄弟,請!”
“你就是神醫莫已閒?”燕山順著莫已閒所指方向望去,那個茅草屋上掛著一塊匾,清清楚楚地寫著“清心草廬”四個大字。
莫已閒微笑點頭,見李若仙也走了過來,便問道:“這位姑娘是?”只一眼,姿容絕美,當世罕見,莫已閒微微心動,卻是暗自剋制,臉上不著一絲痕跡。
燕山笑著道:“卿卿佳人,宛若謫仙,這位姑娘姓李名若仙。”
莫已閒朝李若仙拱手道:“李姑娘,幸會!”
李若仙微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