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遠客棧內,搖曳的燭火下,一片狼藉。掌櫃與兩個夥計渾身是傷,滿面愁容,卻是無可奈何。
連年戰亂,世風日下,最苦的還是普通老百姓。
掌櫃給兩個夥計結了工錢,又多給了每人五兩銀子,嘆息道:“這店是開不下去了,你們收拾好行李,明日一早就趕緊出城吧!”說罷,拍了拍兩人肩膀,便轉身回房了。
望著那一瘸一拐的落寞身影,一種無法言喻的淒涼湧上心頭。兩個夥計的眼眶中滿是淚水,卻連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不說,不代表不知道;沉默,不代表接受。可縱使知道,縱然不願意接受,又能如何?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有太多的無奈與悲哀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終南縣城的一處宅院內燈火通明,那白衣公子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白衣公子名為趙文山,是終南縣首富趙家的獨子,又花錢買官當上了本縣縣尉,就連金人也給他幾分薄面。這次,他卻讓一個店小二壞了好事,還在終南山吃了個啞巴虧,心中著實惱火。
“公子,清遠客棧的掌櫃說了,那小子是城東張家村的一對夫妻介紹去做工的,就住在上清太平宮的後山。”一個滿臉橫肉的藍衫人回稟道。
趙文山目光陰冷,低聲道:“和那小子有關的人,一個都別放過。讓王虎做,老規矩。”
藍衫人點點頭,便離去了。
“敢和我作對,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餘生就在痛苦與悔恨中度過吧!”一個惡狠狠的聲音自語道。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清幽的山中寧靜而祥和。
一道和煦的陽光照在店小二的臉上,溫暖而舒服。突然,一陣凌厲的殺氣襲來。店小二睜眼的瞬間,腳尖輕點向後掠出一丈,這才看清,竟是李若仙以掌作劍攻了過來。
店小二剛要開口,李若仙哪給他說話的機會,身形飄轉,如影隨形,展開青蓮劍法,好似仙子臨塵,美輪美奐。幾息之間,便已攻了十三招。
店小二一臉無辜,哭笑不得,只能被迫接招。
李若仙劍出如虹,輕靈飄逸,掌指間隱隱有真氣凝聚,招式如行雲流水,攻守變換,不著一絲痕跡。
店小二目光平靜,沒有一絲波瀾,也以掌作劍,以攻對攻,以攻為守,以奇異的軌跡遊走於戰圈之中。每招攻出,都似根據精密的計算,總能提前半招擊中對方的要害,好幾次迫得李若仙臨時變招。
李若仙暗自心驚,這店小二似乎看透了她的劍法一般,總能劍走偏鋒,後發先至。可儘管如此,她卻穩佔上風,劍氣鋒利無比,能傷人於無形。兩人之間存在著修為境界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