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京抽咽了一下,被嗆到,劇烈地咳起來,眼淚更洶湧地往外流。
丟下杯子,阿京狼狽地逃進洗手間,站進小隔間裡,砰地將門關上,靠著牆壁,眼淚流得更兇。
一直是辦公室裡的美談與豔湵。豔湵的背面,就是同樣多的冷眼旁觀。一點點響動,就會風吹草響,湧起喧 然大波。
其實早就聽過很多風言風語。很久了。一直不曾在意。以為這份情牢不可破,以為流言不過是流言。
不是攜手在翠湖邊說牽手一輩子的嗎?
不是在講武堂前信誓旦旦嗎?
不是在自己身前,說阿京你永遠都是我的嗎?
不是連過馬路都要緊緊地牽著說恨不能抱在懷裡吊在褲腰帶上?
究竟什麼是謊言?究竟什麼是真心?
阿京把手堵進嘴裡,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眼淚肆意橫流,心口像壓著一塊大石頭。哭了多少次了?醉過了講 過了也哭過了,只是自己的心裡仍舊難受仍舊痛苦。
愛情原來是甜到發膩苦到心死!
情絲原來斬來斬去都是在斬自己!
有人進了洗手間,隔壁的門怦地關起來。阿京抽出紙,擦著眼淚。放水來衝,發出嘩嘩地響聲,掩飾了所有 的安靜與心痛。
擦乾了眼淚,阿京走出來,到辦公室拿自己的小包到洗手間的鏡子前補妝。眼圈紅了,微微有些腫。只好補 些眼影提神。
粉色的眼影顯得人很嫵媚。
再撲些腮紅。補補臉上的蒼白。撲得多了,臉像突然紅了一樣。
楊本虎似乎曾經有些遺憾:“你第一次看見我的時候,不是很嬌羞很臉紅嗎?怎麼再也不會那樣了?”
阿京失神了一會兒,是的,進了公司以後,便再也不會了。電梯間的偶遇,辦公室的複試,如同中了魔咒, 竟會那樣嬌怯的臉紅。是因為緊張吧?臉紅的女孩子,怎麼會是阿京呢?
從此都不會,永遠都不會了!
楊本虎。我會愛上你,我就一定可以忘記你。生活不可以愚弄,愛情不可以放縱。愚人總是愚已。
上帝關起一扇門時,總會開啟另一扇窗。現在,我用一個月的時間,去流放我的愛情。我當然可以忘記你!
阿京咧開嘴,對著鏡子笑了一笑,雖然很滑稽,雖然很難看,但仍然要笑。
哭著對神,笑著對人。沒有神仙幫忙的時候,只哭給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