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屠夫》這部話劇的選題本來就別有深意,正好符合了反法西斯勝利七十週年的主題,這無疑又會迎合一批觀眾的胃口。
儘管如此,他還是激動地走上前,緊緊握住黃雅倩的手,說:“白太太,太感謝您了,多虧了您面子,我們才有機會登上這樣的舞臺。”
今天的事情,給了威廉一個啟示,他所掌管著的這個戲劇社與林肯中心大衛·科赫劇院之間,只差了一個穿針引線的人;正如他這麼多年的努力付出和他所追逐的金字塔頂端之間,只差了一把開啟成功大門的鑰匙。
他轉頭朝白馨蕊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他知道,那把鑰匙很有可能就是她身旁的這個中國女孩。
聽著威廉層出不窮的溢美之詞,什麼偉大啦,無私啦,人格魅力啦……黃雅倩自己都有些飄飄然了,恍惚間,她覺得自己真的成了一個完美的聖人。
可憐的凱西翻譯得直冒冷汗,因為,在威廉的恭維之詞裡,就差直接把黃雅倩和特蕾莎修女,甚至是聖母瑪麗亞本人相提並論了。
身處黑匣子劇場裡,時間過得彷彿比其它任何地方都要快。
進來的時候,還是紅日當空的白天,回去的時候,通常已經是披星戴月的夜晚了。
今天絕對是個例外,提前結束排練本就是一件千載難逢的事,排練一結束,威廉就不見了蹤影,這更是少有。
昨晚剛下了雪,空氣格外清新,為了防止同學們摔跟頭,校園各處主幹道上的雪早已被清潔工人和園丁們清理乾淨,或是鏟到了道旁,或是培到了樹下。
不過,這也少了很多意趣,那些想玩雪的孩子們不得不跑到半山腰,或者徒步去湖面上嬉戲。
“我們去看小兔子!”狹小的觀景電梯一點點升高,白馨蕊清甜的聲音帶著撒嬌的意味,呵氣瞬間在電梯透明的玻璃壁上凝結成一小片白色的水霧。
“這麼冷的天,小兔子若是放在露臺上,還不成了凍兔子?”電梯門開了,威廉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科學樓頂層。
白馨蕊一把推開了通往樓梯間的門,然後,清脆地拍了兩下手,聲控燈應聲而開,幽暗的樓道中仍是一片昏黃,
白馨蕊撅起小嘴叫嚷著:“太暗了,我要你揹我上樓。”
威廉抬頭看了看這段略有些陡峭的樓梯,一把將白馨蕊打橫抱在懷中,略微調整了一下公主抱的角度,開始大步向上攀爬。
或許是威廉的手碰到了白馨蕊的癢癢肉,她開始咯咯嬌笑,不停地在她懷中扭動,威廉不得不收緊了攬著她纖細腰肢的手臂。
威廉手上施力,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向下褪去的袖管中隱隱露出腕上男款的卡地亞LOVE系列白金手環。
白馨蕊忽然停止了笑聲,她和威廉第一次離得這樣近,近到呼吸可聞,然而,不知為何,這反而讓她覺得沒有安全感。
她用兩隻手牢牢抱住威廉的脖頸,纖細的右腕上,與威廉同款的卡地亞白金手環在微弱的燈光下閃著凌凌寒光。
從前,她更小一些的時候,因為怕孤獨,喜歡上和各種男生玩曖昧遊戲,也深諳其中奧秘。
搞曖昧的好處就是自己可以隨時隨地全身而退,在感情上不需要負任何責任,因而,這種關係不可能長久,不過,彼時的她也並不需要什麼天長地久。
從上次在體育館廢棄的地下室裡腿咚威廉之後,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親密,她的存在無疑給威廉帶來了無盡的利益和好處,卻依然沒有等來威廉的一句真情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