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點紅的男史從容真手裡接過檀木盒。
眉心點紅的女史朝容真道:
“容真,大司命問你,監督東林大佛建造和潯陽動向,好端端的,要《白澤圖》和方相面做什麼?”
容真表情不變:“查案。”
“就為了查那個小小翰雷墨齋的五十墨錠失竊之案?”
“妙真女史告狀倒是勤快。”
容真點頭,喜怒不形於色:
“此案小嗎?西南李賊一夥提前埋在潯陽的這一手棋子,嚴重威脅東林大佛建造,若是能順藤摸瓜捉到蝶戀花主人,可以排除此患,確保大事無虞。一點也不小。”
眉心點紅女史皺眉問:
“翰雷墨齋的案子,是那蝶戀花主人所為?此人有精怪鬼魅類的同夥,你是要順藤摸瓜?”
容真不置可否,“潯陽之事由吾負責,不在汝等職權範圍之內。”
眉心點紅女史眼底薄怒。
容真卻不在意,從袖中伸出一隻白嫩手掌,朝他們示意著什麼。
眉心點紅女史與同伴們對視了一眼,門口安靜了片刻,收存起《白澤圖》一行人,再度取出一隻檀木盒。
眉心點紅女史從新盒內,捧出一張黃金面具。
面具兇容,上有四目。
“戴方相假面,不可照鏡,不可觀水,不可望月,後果自負。”
眉心點紅女史將黃金假面放在容真手上,冷冷叮囑,惜字如金。
“無需汝教。”
冰冷冷宮裝少女收起黃金面具,背影遠去。
……
秋分過後,直至冬至,愈發晝短夜長。
深秋的夜,格外漫長。
月上高天,星子坊靠近城門邊,一座匾名“翰雷墨齋”的店坊,早已打烊關門。
管事夥計們早就下值休息,只剩下三、倆個門房,在店內接班守夜。
內庫這邊,守夜的門房年紀也大了,才巡邏一會兒,已經開始犯瞌睡。
不過老門房很快甩了甩花白腦袋,打起些精神,又去往了儲存墨錠存貨的內庫,用鑰匙開啟層層封鎖的門,走進去後,打著燈籠巡邏了一圈,這才安心轉身,關門離開。
不久前,五十條珍品級翰雷墨錠不翼而飛之事,鬧得甚大,東家發足了火氣,他們這些夥計門房們,也跟著受罪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