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語氣疑惑:“女史大人也去了?什麼時候的事。”
鐺——!
功德減一。
耳畔響起沉悶木魚聲,歐陽戎面色不變。
容真轉頭,瞧了瞧他人畜無害的關心表情,抿了下唇:
“你不需要知道。”
“好吧。”歐陽戎點頭,輕嘆道:
“在下和世子殿下確實路過一趟龍城,不過倒是不知道女史大人也在,沒有招待,多有怠慢,望請恕罪。”
“沒什麼怠慢不怠慢的,都是為陛下、為朝廷做事。”
容真打斷他道:“本宮此次前往龍城,是查趙如是之案,想必歐陽長史應該聽說過此案吧……”
歐陽戎微微側目,瞧見面前的宮裝少女淺蹙眉頭,今日倒是格外的話多了一些,把龍城那邊的趙如是案子,不厭其煩的給他敘述了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雖然她話語聽起來還是冰冷冷的,但是去了一趟龍城回來,容真對他的態度好像緩和了些……和她認識這麼久,此前她對他說過的話,加起來都沒有這次的多。
除了態度稍微好點了外,看容真這窮追不捨的模樣,好像確實很在意趙如是案,或者說……是很想揪出某個傢伙?
歐陽戎想起什麼,忍不住的瞥了眼她宮裝對襟衣領下的面板,這抹皙白在陽光下有些耀眼,他很快又收回目光。
面前,宮裝少女小臉認真,公事公辦的言語
那夜大孤山發生的事情,在她臉上找不出一絲蛛絲馬跡,就像是從沒有發生過一樣。
難道那件洗得發白的紫色肚兜兒不是她的?那匠作又是從哪裡撿來的。
而且前兩日容真心情似乎不好的離開龍城匆匆返回又是怎麼回事?
歐陽戎心裡不禁犯起嘀咕。
聽容真講完,歐陽戎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此案有耳聞,發生在龍城境內,此事目前是由龍城縣衙負責處理。”
容真看了他眼,“歐陽長史倒是公私分的明確。”
“過獎了。主要是潯陽事務繁忙,又要督造造像,下官總不能什麼都事無鉅細的管,前段時間謝絕陛下隆恩,亦是此理。
“做主官的,有些事情只需要劃個範圍、把握提綱即可。”
歐陽戎腰桿筆直,仰頭看著正在修建的石窟大佛,侃侃而談:
“說來慚愧,在龍城為官時,下官便是什麼事都插手,覺得自己有耗不完的精力,每日東奔西跑,確實也樂在其中,可那是在一縣之地,事務本就沒那麼多。
“待到了潯陽城,做了長史州官,下轄數縣,每日案牘如山,方才感到人力有限,需要幫手,不可單打獨鬥。
“後來我偶爾聽到人說,那種事事躬為、喜歡微操的上司,其實很惹下面人惱,除去滑頭墨吏翫忽職守,若是上司連最下面人的基本事務都搶過去做,那下面人去做什麼?
“從那時起,下官便靈活了點,學著朝中那位夫子,為官處事,力求提綱挈領,例如把握財政等要害環節,不去亂搶下面人飯碗……”
歐陽戎閒談笑語間,話鋒一轉: